定是你这贱人撺掇那野种......”
林沁月捡起半片染血供状轻笑,“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你说二三房还能同气连枝么?”
况且,狗急跳墙的道理她也不是不知。
她现下还太弱,不能逼得太紧。
喜儿恍然大悟。
她望着小姐清秀的侧脸,回想起初见的画面。
那时她还怕这乡野来的主子活不过三天。
哪知如今三夫人被撕下脸皮,二夫人吓得团扇都拿不稳。
喜儿不禁感叹,“小姐,您真厉害!”
林沁月不语,只在心里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拿到田庄只是第一步。
接下来,她要一步步将侯府的权力收拢到自己手中。
至于张氏和崔氏……
林沁月冷笑,她们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真正的对手,还在后面呢。
她转身对喜儿道:“去准备一下,去西郊田庄看看。”
喜儿应声而去。
路上,林沁月似想到什么,掀开车帘吩咐,“先去南市番商处。”
她重生后便留意到,这月有番商队抵京。
“小姐买这土疙瘩做甚?”
喜儿踮脚张望番商摊子上灰扑扑的麻袋,鼻尖皱成团。
“此物唤作洋芋,旱年能抵千斤粮。”
林沁月指尖抹开土豆表皮泥土,露出淡黄内里。
前世辽东大旱,正是这金疙瘩活人无数。
“可奴婢在侯府十年,从没见过这稀罕物。”
喜儿皱眉,“番商的东西,能信吗?”
林沁月轻笑,拍了拍麻袋,“南方已有人种植,咱们北方少见罢了。”
她顿了顿,“等种出来,你就知晓它的好处了。”
喜儿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正欲扶林沁月上马车。
她余光瞥见远处的马车,忙道:“小姐快看!
定王府马车!”
林沁月头也不回,“走你的。”
眼下还有重要的事要办呢。
另一边,褚风扯住缰绳,眯眼看向前方,“殿下,那不是侯府的马车吗?”
褚行抻脖子瞧麻袋,“林姑娘这是买的啥?”
晏凛渊掀帘,盯着那抹鹅黄身影蹙眉,目光落在马车后那鼓鼓囊囊的麻袋上。
“跟上去。”
那日说好随时汇报行踪,这丫头竟敢阳奉阴违。
怕不是有什么问题……
褚风在一旁偷笑,低声对褚行道:“主子这是担心林姑娘吧?”
褚行白了他一眼,“闭嘴。”
主子的心思岂是他们能猜到的。
不近不远的跟了一段路后,褚风扯住缰绳,“殿下,侯府马车往西郊去了。”
“跟远些。”
晏凛渊叩响车壁。
他倒要瞧瞧她耍什么把戏。
另一边,侯府马车一路向西行驶。
越往下,路越不好走,车轮忽地陷进泥坑。
柱子有些为难的看向身旁的阿野。
喜儿听到动静,掀开帘子,“柱子哥,怎的了?”
柱子挠挠头,“车轮陷进泥坑里了……”
林沁月闻言掀开车帘,跳下车辕抬脚就踹轮轴。
喜儿急得扯她,“小姐仔细崴脚!”
“让开。”
她拎起裙摆扎在腰间,露出绣花鞋,“我在乡下推过牛车。”
阿野不语,一味地抬起马车。
不远处的褚风,憋笑憋得发抖,“主子,快看,这姑娘真虎!”
晏凛渊未语,见那马车终于咯吱上路,才放下车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