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倒好,直接勾结外人来对付他。
日后若是牵扯到他,就别怪他大义灭亲!
林永健冷笑一声。
端王许诺他们什么?
爵位?还是辽东军权?
他摩挲着剑柄,想起女儿方才的话。
这丫头倒是敏锐,竟能察觉端王的动作。
不过......
林永健眯起眼睛。
她为何要告诉他这些?
是真为侯府着想,还是另有所图?
“来人!”
他沉声唤道。
暗处闪出一道人影,“侯爷。”
“去查查二爷三爷近半年的动向,尤其是与端王府的往来。”
林永健顿了顿,“还有,派人盯着大小姐,看她最近都见了什么人。”
“是。”
那丫头今日表现太过老辣,不像个未及笄的姑娘。
莫非......她背后也有人?
罢了,她今日得了田庄和铺子,该安分些时日。
正好借她之手,把府里那些蛀虫都清理干净。
林沁月这边,回到秋水苑整个人已是疲惫不堪。
她倚在酸枝木雕花榻上,指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这两日都未曾好好歇息过。
“小姐用些杏仁酪吧。”
喜儿捧着青瓷碗轻手轻脚进来,见她摆手,又劝道:“您这回来统共就吃了半碗粳米粥......”
话音未落,林沁月已合衣躺下。
锦被还带着熏笼烘过的沉香味,她刚沾枕便昏沉睡去。
子夜时分,瓦片轻响。
两道黑影顺着槐树滑进西厢,刀刃挑开窗栓的瞬间,檐角突然射来三枚柳叶镖。
领头刺客闷哼着捂住渗血的右臂,见同伴咽喉钉着枚玄铁镖,当机立断翻墙遁走。
林沁月被动静惊醒时,正撞见个黑衣人收剑入鞘。
那人面覆面具,袖口暗绣的墨羽纹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谁派你来的?”
她掀被坐起,手已摸向枕下的匕首。
“黑羽军。”
黑衣人单膝点地行了个军礼。
夜风吹开纱帐,人已不见了踪影。
林沁月望着空荡荡的屋子,重新躺下,却再无睡意。
今夜这一出,倒是提醒了她。
“喜儿,”
她轻声唤道,“明日一早,让阿野去查查二、三房最近的动向。”
“是,小姐。”
林沁月望着帐顶,指尖轻轻敲击床沿。
既然晏凛渊主动示好,她不妨顺水推舟,借他的势把二房彻底按死。
至于那黑羽军......
她轻笑一声,翻了个身。
来日方长,总有还他这份人情的时候。
—
翌日
林沁月的马车停在朱雀桥头。
她站在街角,看着康诗予从马车上跳下来。
小姑娘手里抱着算盘和账册,额角还沁着细汗。
“等久了吧?”
康诗予喘着气,“路上遇到我嫡姐,非要我帮她挑胭脂......”
她下意识将右手往袖子里藏。
林沁月眼尖,一把抓住她手腕,“这是康诗雅掐的?”
康诗予慌忙扯下袖子,“昨日清点丝线时打翻染缸......”
“撒谎。”
林沁月扯过她手腕,“染缸可染不出指痕。”
她想起前世康诗予被逼得投井,眸色一沉,“待会儿去铺子里,我给你抹些药膏。”
康诗予眼眶微红,“多谢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