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柳如雨低垂着头,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衬得那张巴掌大的小脸愈发楚楚可怜。
这怯弱模样让张氏想起当年的通房,喉间涌起腥甜。
“啪!”
张氏戴着翡翠戒指的手狠狠甩过去,“贱人!
敢偷我男人!”
她盯着对方锁骨处若隐若现的红痕。
想起林永康已有半年没碰过自己。
呵……
真是可笑!
她堂堂侯府二夫人,竟不如一个外室得宠!
“夫人冤枉!
是二老爷强迫......”
柳如雨发髻散乱,珍珠耳坠甩落在地。
“放屁!”
瞧见她这幅柔弱的模样,张氏反手又是一巴掌。
这贱人装得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难怪能把林永康迷得神魂颠倒!
“夫人三思!”
屋里听见动静的丫鬟和婆子猛地冲上前,护住柳如雨。
张氏抬眸瞥见窗边多宝阁摆着御赐的珐琅彩花瓶,猛地抬脚踹翻绣墩。
那是皇上赏赐的贡品,她讨了三次林永康都没给,原来是在这儿!
她咬牙切齿道:“怀野种还敢住这么好的院子?”
凭什么!
她在侯府紧巴巴的过日子,这贱人吃穿用度却比自己还好!
呵,林永康!
真是个好样的!
这时,王嬷嬷在一旁添油加醋,“夫人,这贱人还怀了身孕呢!”
张氏一听更怒,拽着柳如雨衣领又是一巴掌。
与此同时,林沁月站在槐花巷口,转身对喜儿道:“去,把五城兵马司的人引来,就说槐花巷有人逆党纵火行凶。”
火候到了,该添把柴了。
兵马司最惧逆党案,来得必定快。
喜儿应声而去。
林沁月站在三户院门旁,袖中滑出半枚火折子。
她轻轻一吹,火苗窜起,将手中的帕子点燃,随手扔进一旁的柴堆。
火势不需要太大,毕竟不是她的目的。
院内,张氏已经红了眼。
她看着柳如雨隆起的肚子,心中恨意翻涌,“贱人!
你竟敢怀他的孩子!”
那肚子圆润饱满,一看就是个男胎!
不,不能让这贱种生下来!
柳如雨护着肚子后退,“夫人饶命!
我...我是被逼的......”
“被逼?”
张氏揪住她发髻往墙上撞,“贱婢也配生林家的种!”
婆子和丫鬟见状瞬间慌了,“夫人快住手!”
这柳氏怀着二爷骨肉,要是出了问题她们吃不了兜着走。
张氏猛地推开她们,“都给我滚!”
柳如雨缩在丫鬟婆子身后,眼里闪过一丝恨意,“快去请二爷.....”
“二爷?”
张氏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你也配叫他二爷?”
门房见状欲往院门外走,却被王嬷嬷一把拉住,“混账东西!
想去通风报信?”
张氏见状更加恼怒,一脚踹在柳如雨肚子上。
她要杀了这小贱人!
柳如雨惨叫一声,摔倒在地,身下渗出鲜血。
鲜血顺着她的裙摆流下,染红了青石板。
她死死抓住张氏的裙角,“夫人......这是您夫君的骨肉......”
张氏冷笑,“骨肉?外室子连畜生都不如!
夫君?我夫君早就不把我当妻子了!”
念及此,她心中怨恨更甚,抄起桌上的茶壶就往柳如雨头上砸。
柳如雨痛得满地打滚,“救命......救命......”
与此同时,消息很快传到了林永康耳中。
他刚下值就被林福拦住,“老爷!
二夫人去了槐花巷!”
林永康脸色一沉,想到张氏的疯样,瞬间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