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累一天,温宁左肩有些疼。
她稍一侧肩,手还没伸出去,严刚就伸手帮她按捏。
力度适中,压力顿消。
温宁呼口气,“今天发生的一切,白素芳都早有准备,我们也是她棋盘上的棋子。”
按照黄正平对陈明华肚子的在乎程度,如果只有白素芳那不知情的妹妹妹夫一家在现场,可能事情根本就闹不大。
严刚点头,表示同意。
“她是故意求死,想将陈明华姐妹俩拖下水。”
温宁扭头,“真的拖下水了吗?她们能定死杀人的罪名吗?”
下午,他们几人都去派出所做过笔录,交代的也都是眼睁睁看见的事实。
比如刚进屋时看见陈明洁手里有带血水果刀,陈明华大肚子流血,陈明华和黄正平的非法关系。
严刚在公安局有老战友,他知晓得要多些。
“现在白素芳死无对证,陈明华还没醒不能做笔录,证据都指向陈明洁,但她矢口否认。”
温宁冷笑,她不由地回想起上辈子的事,她攥紧手,眸底尽是疯狂。
“如果我是白素芳,我就不会搞陷害这一出,我一刀一个!”
上辈子,她知晓全部真相后,拽着假女儿从十八楼越下,一起毙命。
在那之前,她已经将所有证据发到网上,刘金兰和严辉必定会被追究刑事责任,牢底坐穿。
严刚觉得这一刻的温宁很遥远,像是经历过他不知晓的刻骨铭心。
他紧紧握住她的手,保证,“宁宁,相信我,我不会做出那些事,
而且,白素芳应该是为女儿考虑,她女儿要是有个杀人犯母亲,名声上会不好。”
也是。
怯懦的白素芳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厉害,谁也没资格嫌弃她没有做到更好。
这一夜,许多人都没睡好,但时间悄然流逝,太阳照常升起,日子还得往下过。
第二天,严刚一早就去部队,温宁和婆婆,孩子们吃早饭时,大毛放下碗筷。
“妈妈,我今天不想去学校,我想请个假。”
“为啥?”
贾淑芬不知道昨天发生啥,脱口而出,“你跟你弟学的?”
二毛咽下咬着的一口包子,委屈,“关我啥事啊,虽然我一周有八天都不想去学校……”
“奶,和二毛无关,”
大毛很快为他澄清。
他摸出一个长条形的盒子,里面装着一只自动铅笔。
“昨天忙,我忘记送黄冬阳生日礼物。”
本来该吹蜡烛的时候送的,但没有吹蜡烛的机会,他的礼物就没送出去。
贾淑芬不以为意,“让你妈妈带就是……”
“妈,”
温宁打断,轻声道,“就给大毛二毛请个假吧,我带大毛去城里,二毛就在家里休息。”
遇见昨天的事,可以让他俩在家里缓缓。
离开饭桌后,温宁避开孩子们,把事透露给贾淑芬。
贾淑芬听完,唏嘘又愤怒。
“本来当女人就难,当妈更难,为保护娃还得选择去死,咋没见男人为了保护娃去死呢,
小温,下辈子咱俩一定要投胎成男人,让那些败类当女人,享受苦的一生!”
温宁一怔,失笑,“好。”
她载着大毛,先去厂里忙活会,再去黄冬阳的家。
温宁敲门时,出来的人是周强。
他在家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女和黄冬阳,“文芳去医院办手续了,她说姐妹一场,她要亲自送走她姐姐。”
“黄正平呢?”
周强嘴角撇起讽刺,“上班,昨晚他回来,文芳问他打算怎么办,他说我们想怎么办就怎么办,他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