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二胡!
……
谢锦沉默,倒不是她不喜欢二胡,只是她总觉得手持二胡的柳飞絮非常矛盾。
二胡,柳飞絮。
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二者能搭在一起。
柳飞絮看见谢锦奇怪的眼神,有些不自在地低头瞧了瞧自己。
没有什么奇怪的啊?
“妻主,怎么了?”
柳飞絮的眼神中带上疑惑。
“呃……”
谢锦咽了咽口水,指着他手中的二胡道:“你要拉这个?”
他现在知道谢锦在看什么了,他提起手中的二弦胡琴:“妻主是不喜欢这个胡琴吗?”
“我听说这是外邦传来的新鲜乐器,有许多人喜欢,我特意学来的。”
谢锦摇头:“没有不喜欢,只是少见而已。”
“你拉吧。”
柳飞絮在谢锦的前方坐定,摆好了姿势。
看到这样的姿态,谢锦脸上的肌肉抽了下,确实违和啊违和。
上次她看见这样的场景还是在公园里的老大爷身上。
可当柳飞絮真正演奏时,谢锦却没有了这种古怪的感觉。
他拉得确实不错。
只见他琴弓一拉,弦上立刻发出沙哑的呜咽。
高音处细若游丝,仿佛风筝线在天际绷紧,低音却沉进地底,震得台阶下的蚂蚁都愣了神。
谢锦也不再想着公园里的老大爷。
一曲毕,谢锦钦佩地看向柳飞絮。
真是什么样的乐器在柳飞絮的手中都能变出不一样的感觉。
“飞絮,我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手,居然还给我藏着。”
柳飞絮被谢锦夸着似乎有些害羞,他微微低着头抿唇笑道:“妻主喜欢就好。”
“妻主可要再听一曲?”
虽然听曲很享受,但是谢锦又不是把人当乐伎,哪能一曲一曲得让人奏。
于是她摇了摇头:“不必了。”
柳飞絮也没有坚持,两人便面对面说了会儿话。
少顷,谢锦抬头看向窗外:“天色不早,你早些歇着吧。”
柳飞絮迟疑地点头。
谢锦便起身往外走去。
柳飞絮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出声叫住了谢锦。
“妻主。”
谢锦停下脚步回头:“嗯?”
柳飞絮走上前低头看向谢锦的眼睛:“飞絮只是心中有个疑团,困扰了我许久。”
“你说。”
谢锦又走回去坐下。
“妻主,您为何从来不在我的房中歇下。”
……
谢锦沉默。
她总不能说她在每个人那里都是睡在院中的厢房里吧。
可是在其他人那里她可以睡得安心,但是在柳飞絮这里确实需要一个解释。
容书知道自己不喜欢他,不会来问什么,楚恨别的话,她更是早就与人说清楚了。
只有柳飞絮,她不知道该怎样对待他。
他是个可怜人,又在自己郁闷的时候陪伴自己许久,最重要的是自己确实和他发生了关系。
所以她既不能漠视,又不能像对待楚恨别那样和人说开。
本来她就一直躲避这个问题,想着能不面对就不面对。
没想到柳飞絮这么快就开口问了。
想了半天,她干脆用了容惟许的理由,硬着头皮说:“王夫说过,房中那事乃世间极其污浊之事,不宜多行。”
“我也认为极有道理,也故而遵循。”
柳飞絮一怔,他没想到竟是这样荒唐的理由。
他仔细看着谢锦的脸,想要在上面看见谎言的痕迹。
虽然谢锦神态是有些异常,但是他也分辨不出到底是因为羞涩,还是因为撒谎的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