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缓缓垂下头,口中磕磕巴巴地解释着:“柳飞絮他、他是个意外。”
“再说了,你也是不想与我做妻夫的,不是吗?”
楚恨别想起新婚之夜时,对方口中连连叫着容惟许的名字,又想着自己当时的紧张无措,顿时觉得非常可笑。
他冷笑一声:“谢锦,你可真是个自私之人。”
说完便转身离去,不再回头,而谢锦这次也不敢上前阻拦。
她停驻在原地,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似的难受。
跟在身旁见证了这一切的暮水开口劝道:“王姬,要不还是早些歇着吧。”
谢锦沉默点头。
——
次日清晨,临风轩内。
容惟许正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案桌上插花的物件。
一旁的容书恭敬地递上剪刀:“王夫,小心手。”
“你现在是我弟弟,不用再做这些事情。”
容惟许依旧看着自己手中的花,语气平淡。
容书将剪刀放在容惟许顺手的地方,方开口回道:“小人的父亲不过是个低贱的洗脚侍男,若不是您的提携,我早就被母亲忘到一边。”
“我怎能忘记王夫的恩情。”
他话音刚落,屋内陷入平静。
容惟许慢条斯理地剪下多余枝干,好一会儿才慢慢回道:
“随你。”
接着屋内又安静了好一会儿,周遭立侍着三三两两个仆从,皆闭口缄默。
……
“王姬那里如何?”
容惟许突然发问,打破了寂静的空气。
这话儿显然是在问容书。
容书便也实话实说:“偶尔也去我那儿,但是都睡在厢房中。”
容惟许点头,后又继续摆弄着他的那些花草,似乎刚刚的那句话只是他随口一问。
而容书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将自己这几天的所见所闻说了出来。
“王夫,王姬近日似乎对柳良侍特别宠爱,经常唤他侍奉在侧,您看是不是……”
容惟许下意识皱眉,接着又慢慢舒展开来:“她不是一向爱胡闹吗?随她去吧,只要别总是在我跟前晃悠就行。”
容书沉默下来,也不再多言。
因为他知道王夫根本不在意王姬宠爱谁,也不在意王姬见了谁,他只要王姬别来扰他就行,上次楚王夫的出现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替王夫在意的人,恐怕只有他自己而已。
因而他也只能接着在容惟许身旁打下手。
不久后,容惟许停下了动作。
只见深色瓷瓶中的几株白茶花静静绽放,层层叠叠的花瓣如雪一般纯净,衬着周围的绿叶更加地青翠。
容惟许满意地瞧着,随后便对一旁的人开口道:“去放到窗边吧。”
身后的仆从听话地放了过去。
容惟许坐在椅子上欣赏了一会儿,后起身向外走去,边走边对容书说道:“走吧,我们该去容府了。”
但容书的神情却有些担忧:“王夫,您说母亲她这次还会不会……”
脚步停止,容惟许没有回头,其语气也听不出任何情绪:“总归是要去的。”
说完便继续往前走去。
容书叹了一口气,无奈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