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方的注视下,她的心本来就七上八下的,现在对方突然一笑,她的心变更乱了。
她不禁猜想,容惟许到底是因为什么来主动找她。
想着最近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他们一起商量,她的心中就不可控制地冒出一个念头:他莫不是想自己了?
刚冒出来又被她立刻否认。
可若是真的呢?
……
此刻她的脑海中似乎有两个小人再打架,为了不让她再混乱下去,她只得再次催促:“你不说,我就走了!”
容惟许看着人渐渐急躁起来,嘴角的弧度又增加了几分,他知道时候到了。
“几日前,我见了容书。”
谢锦此刻怎么想听别人的事,遂说道:“提他作甚。”
“我知你还未与他圆房,作为你的正夫,我也该做些规劝妻主的事,故来寻你。”
“规劝?”
谢锦愣住,“劝我做甚?”
“圆房。”
容惟许的嘴中缓缓吐出这两个字。
……
谢锦脑袋瞬间变成了一堆浆糊,许久之后才明白容惟许言语中的意思。
又是容书!
怒火压过其他情绪瞬间烧上了她的头顶!
她几乎是跳了起来,指着容惟许怒骂道:“容书是你爹吗?你这么处处为他考虑,连我睡不睡他你都要管?”
与谢锦暴怒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容惟许的漫不经心,此刻的他还有闲心饮上一杯香茶。
仿佛谢锦越愤怒,他就越淡定。
容惟许欣赏着由他挑起的愤怒,好一会儿才说:“我当然是为了妻主你啊?”
“我不便与妻主同房,但王府总归要开枝散叶的,容书代劳不是正好?”
谢锦冷笑,猛地踹了下脚边的木墩后开口:“不劳王夫费心,本王自己有法子!”
说完便拂袖而去,只留下在地晃来晃去的木墩。
待谢锦走远后,容惟许端详着地上木墩,许久后冷嘲了一声:
“粗鄙。”
——
且说谢锦怒气冲冲离开后,便一脚出了王府。
她现在急需找些趣事儿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谢锦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走着,忽见一处人群环绕,似有事发生,她心想来得正好。
她挤过层层人群来到前头,伸着脖子往里望去。
只见一清瘦的身影跪在草席面前,旁边立着一木牌,赫然刻着四个大字:卖身葬母!
这话本上的情节到让她给碰上了,不过这倒有些意思。
只是她心中疑惑,这里这么多人围着,怎么无一人成全这男子的孝心?
于是她便向身侧的一大姐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那姐姐也是个爽快的,谢锦一问便说出缘由:“这人是个怪人,非说要给自己母亲办最好的丧事,一张口就要多少,你猜猜?”
“多少?”
谢锦很给面子地提问。
对方伸出了一根手指:“整整一百两,乖乖,他母亲难不成是什么神仙托胎,居然要这么多丧资!”
确实多,他这钱都赶上朝中三品大臣的丧葬费了。
这是哪里来的少爷公子哥?
可她瞧着围观之人都是些普通老百姓,怕是没人出得起这高昂的丧葬费,可怎么又都围在此处。
谢锦又请教那位姐姐。
但是这次对方却没有干脆地回复谢锦,而是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说道:“你看看,看看就知道了。”
对方没说,谢锦也只好在一旁瞧着。
不过,很快她便知晓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