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如何?”
谢锦环视一周,最后目光落在一位正在抚琴的艺伎身上。
那艺伎面容秀美,身着一袭轻薄浅粉色衣袍,正扮做春日里的桃花仙,低眉信手轻拨着琴弦。
谢锦朝着他招了招手:“过来。”
那人在同伴的提醒下抬头看向谢锦,在看清谢锦的容貌后,瞬间便羞红了脸。
“哎,你赶紧过去,女君唤你呢。”
见那人还愣着,旁边的艺伎又忍不住提醒。
随后那桃花仙才压着自个儿“怦怦”
乱跳的心,款款起身走来。
方才他便隐隐瞧见了宾客中似有一形容俊俏的女君处其间,只是他没敢细瞧,也不敢想象这般神仙似的女君会召他相伴。
但现在这个梦似乎实现了……
他浅笑着走到谢锦的身旁,柔柔行了一个礼,声音甜得似乎都要滴蜜:“女君,您唤我……”
谢锦轻轻点头。
随后拍了拍自己左边的位置,没有说话。
那人却很快领会了谢锦的意思。
他软着身子紧靠着谢锦坐了下来。
容惟许在谢锦唤那艺伎过来之时,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
现在谢锦让他坐在右侧,接着又让那低贱的艺伎坐在谢锦的左侧,这一左一右的,反倒显得他更像这画舫中的伶人了。
这种屈辱让他脸上变得火辣辣的,连连磨着后槽牙。
“你叫什么?如今几岁了?”
那人脸色微红,口齿伶俐地答道:“回女君,仆贱名青叶,今年一十有六了。”
“青叶,是个好名字。”
谢锦点头,学着那些混迹欢场的浪子一般点评着。
就是年纪太小了些。
“会伺候人吗?”
谢锦突然问道。
青叶白皙的脸蛋更红了,他偷偷看了眼谢锦,似乎近些瞧这女君的容貌,倒更加地夺目了。
他微微颔首,轻声道:“会的,女君。”
谢锦笑着,随后拉住了容惟许冰凉的手:“是这样的,家中的爱侍不太会伺候人,总是惹我心烦。”
“青叶若知晓如何伺候人,不妨做个示范,让他好生学学。”
话音刚落,谢锦便觉得自己的衣袖被狠狠拽了一下。
谢锦转头看向容惟许,脸上带着疑惑,好似不明白容惟许此时的愤怒是为何。
“怎么了?”
容惟许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低到只能让他们两人听见。
“谢锦,你居然让我去向那低贱的伶人学习。”
“学什么?学他的巧言令色、学他的卑躬屈膝吗?”
谢锦将自己的袖子从容惟许的手中慢慢抽出:“你太过自傲了。”
“这不过是他们的生存方法罢了,没什么好鄙夷的,你何必如此瞧不上他们。”
面对谢锦的冷脸,容惟许有些不知所措。
“你若再言死不死的,我也不拦你,就当府中病死一个,到时好好安葬便是。”
谢锦的话冷得像冰渣子一样,让容惟许浑身发寒。
他不可置信地望着谢锦,似乎不敢相信这般冷漠无情的话是从谢锦的口中说出。
是从那个总是说要一直爱他疼他的谢锦口中说出。
他颤抖着唇:“谢锦,你怎么能如此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