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对着伍信认真地说道:“将军,无论你信与不信,某确实是想要出份绵薄之力的,纵使某之能比不得那些骁勇善战的将士们,但若有用得上某的,你尽管说。”
她将自己的身段放得极低,做足了礼贤下士的姿态。
谢锦说完这一番话后,也不再逗留,转身离开了伍信的营帐。
她刚踏出营帐没走几步,便迎面碰上一十多岁的少女。
少女皮肤黝黑,有一双粗黑的大眉毛。
她皱着眉上下打量了一下谢锦,随后言语中带着不屑地开口:“你就是那什么永亲王?”
谢锦不认识她,但还是好心提醒着:“在军中,你应唤我大都督。”
谁知她的好心却换来了少女的一个冷笑:“什么大都督,说得好听,你会打仗吗?若不是你有个好母亲,这大都督轮得到你来当?”
话虽然说得没错……
但是谢锦听得就是不太舒服,那有些本事的伍信给自己脸色瞧就算了,这小丫头又算什么,也给自己脸色瞧。
她皱着眉问:“你谁?”
对面的人对着谢锦说了一堆,就是没有说自己的名字,谢锦这一问,白白地让她没了气势。
少女抿了抿唇,随后又扬着下巴,叉着腰道:“你听好了,我唤阿蛮,我将来是要打胜仗做大将军的,和你这种朝廷的蠹虫可不一样!”
哦,肚子里还有点墨水。
还知道蠹虫。
面对阿蛮的挑衅,谢锦倒没有生气,她看着阿蛮说道:“你说你要打胜仗、做大将军,那你可知道在军中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当然知道!”
阿蛮连忙高声回道。
“那你说说。”
“是、是……”
阿蛮挠着头,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谢锦挑眉提醒道:“是服从军令。”
“我知晓的,对,就是服从军令!”
阿蛮满脸通红,但幸运的是那红被她那黝黑的皮子挡去不少,若不是谢锦离得近也没法看出。
谢锦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谢锦又问。
“你是永亲王。”
“在这军中呢?”
“是,是大都督……”
谢锦的脸上带着笑:“你既知本督是大都督,那本督之言便是军令,刚刚本督正与伍将军商量要事,吩咐了不准他人靠近。”
“而你恰巧出现在这附近,那是不是违抗军令呢?”
谢锦此言一出,阿蛮脸色煞白。
见人被吓得不轻,谢锦也不再唬她,刚想开口教训几句就让人离去,谁成想本在营帐中的伍信却走了出来。
她朝着谢锦行了个礼,倒比刚刚要认真多了。
后又说道:“请都督恕罪,阿蛮年幼无知口无遮拦,望都督看在臣的薄面上,小惩大诫即可。”
“违抗军令之罪过重,请都督宽恕。”
谢锦一顿,小心地问道:“阿蛮是你的……”
“是臣的义女。”
义女?
谢锦看了看两人的模样年岁,义妹还可,义女是不是年龄上不太对?
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她本意是想来和伍信亲近亲近的,谁知给对方女儿安了违抗军令的罪名。
而且她当时可没有和伍信说什么要事,全是胡编的。
于是她连忙说道:“既是伍将军的义妹,那便也不用罚了。”
谁知伍信却道:“臣说过,小惩大诫即可。”
“阿蛮,下去领十军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