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
“你缺心眼儿啊!
我早就醒酒了!”
谢锦捂着喉咙,咳得满脸通红。
她来敌方潜伏,如果不是死于暴露而是被噎死,这要是传出去,不被人笑上个上千年?
这种死法和她上辈子听说的皇帝被粪淹死的死法,离谱程度不相上下。
那皇帝现在还被人笑着呢。
她可不想落得个这种下场!
夜枭看着谢锦咳成这样,也有些无措,但他是寨主,要是让底下人训了,以后还怎么管下头儿的人。
于是,他脸一沉,假装怒道:“说谁缺心眼儿呢?”
谢锦回神,咬牙切齿道:“是小的缺心眼儿,纵使小的差点被寨主噎死也不是寨主的错。”
“谁让小的自己用嘴去接了寨主手中的丸子呢?”
谢锦一阵阴阳怪气,堵得夜枭说不出话来。
“我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夜枭低声说道。
“什么?”
谢锦装作没听见。
“没什么。”
夜枭僵着脸不太高明地转移话题,“你今日白天做得很好,回头我定好好嘉奖你。”
白天?
白天她一直在做假把式,只有后头将财物塞给流民时才出些了力。
但谢锦也知道适可而止,反正她的气也出了,便舒了一口气,接过夜枭的话说道:“多谢寨主。”
她停顿了一下,问起了自己疑惑道:“你直接给那些老弱财物,不怕被人抢了去?送些粮食不是更方便吗?”
“你当我是活菩萨呢?”
夜枭嗤笑一声回道。
“东西都送他们手上了,如果连换成粮都做不到,还不如死了算了。”
最重要的是,他们这种身份进城困难,无法在城中买粮。
平日里从黑市里买的粮只能供他们寨中人自己吃。
他是想帮人,但可不想让自己手底下的姐妹冒着生命危险去买粮。
“哦,这样啊?”
谢锦摸了摸鼻子,还是这样的夜枭比较符合她想象中的那个模样。
跟着他做了几次善事,她还真的差点把人当成活菩萨了。
夜枭盯了谢锦一会儿,微微扬起下巴:“你似乎对我去将财物分出去,没有丝毫抗拒?”
新来的人都是上山来做匪的,对他的这个决定总有异议,即使不在他面前表示,也会和别人私下抱怨。
但是谢锦却什么都没有。
谢锦听到这句话,下意识地微微挺直了腰背。
又是试探?
对于这样的问题,她既不能表现得过于热忱,但也不能表现得非常厌恶,毕竟这是夜枭的命令。
她思忖了片刻开口:“开始是有些疑惑,但自从上次寨主跟我说了那番话后便懂了。”
“我虽是匪,但却是被那些昏官逼上来的,昏官有错,奸商也有错,但大多数百姓却是无辜的。”
“劫富济贫,倒是让我心中畅快。”
谢锦回忆着这些天和夜枭相处下,夜枭的各种喜恶,说了一番最有可能贴近夜枭想法的话。
“……”
“你是这样想的?”
夜枭眸色微动。
谢锦含笑看着夜枭:“当然,跟着寨主做这些事,我很开心。”
夜枭深深地望着谢锦。
许久后,他偏过头说道:“天色不早了,你走吧。”
谢锦出了门,往自己房中走去。
走到半路突然发现自己的东西落在了夜枭那儿,她便又返回去寻。
刚走到夜枭房前,还未敲门,她便看见窗边映着两道人影。
谢锦看着紧闭的房门,她犹豫了一会儿打算离开,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火雷已经没了,你想办法……”
火雷?
谢锦瞬间停下脚步,屏住呼吸,猫着身子来到窗下,透过缝隙往里望去。
其中一人自然是夜枭,另一个人……
当谢锦看清那人相貌之后,瞳孔紧缩。
居然是鸢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