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做什么！

你大舅问你话，你照实说！

别怕！”

说完，褚修言还扫了一眼褚嫣。

“昨天……”

褚媱软着嗓子“详述”

完事情经过，褚耀邦呼吸沉重，严秀丽也神色凝滞，只有褚嫣依旧吊儿郎当斜倚着，中途还给自己剥了几只柠檬罗氏虾。

主人都不说话，餐桌上再次沉默下来。

严秀丽不敢反驳，她清楚女儿的性子，褚媱说的，倒像是嫣嫣会做出来的事情。

她不敢对褚嫣这些日子的“转性”

抱有太十足恒常的信心，因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可是爱女心切，她又实在担心今天众人的发难会让嫣嫣受不住打击。

该死。

偏赶在老爷子不在家的时候！

她总要报回这个仇！

眼下，她到底还是只能委屈女儿，“嫣嫣……”

“褚媱，你说完了吧？”

褚嫣突然发问，且问题一个比一个莫名其妙：

“没有要改的地方了吧？”

“确定这是最终版本吧？”

褚媱的手在餐桌底下缓缓收紧，飘忽的眸光求助似的看向母亲。

褚修言挡在女儿身前，“你还嫌欺负你妹妹不够？！

有什么话，跟我说！”

褚嫣笑着点头，拿毛巾擦手，然后掏出手机，拨通电话打开免提。

“本来就是要跟您说的，急什么。”

她挑着眉，艳丽的五官堆挤在巴掌脸上，笑起来明媚张扬又富含侵略性。

手机对面嘟了好几声，终于传来不耐烦的少年音。

“有事说事。”

褚嫣清嗓子，“池小舒的画，对不起。”

对面明显一滞，散漫的语气裹上一层别扭。

“你膈应我呢？这页不是已经揭过去了么？何况那是你堂妹使坏，顶多算她家里人没教好她，跟你没关系。”

餐桌上，众人在惊愕中齐刷刷地看向褚媱。

少女面色一瞬惨白起来，僵在椅子里，像一块凝住的蜡。

“算了，你也别拿这事儿在她父母面前做文章，我知道你这人，逮到别人的错处就不肯放……”

电话里的晁云津自然不知道对面有多少听众，也看不见褚修言一家骤变的脸色。

“……这回就放过她，跟你爸妈说一声，以后别急着带她出来抛头露脸，还是再好好教几年。”

褚嫣冷笑，“这话我说不出口，你自己说去。”

“你有病啊，我怎么说！”

晁云津怪叫一声，转而语调又严肃几分，“那个…你昨天跟小舒单聊，聊的什……”

褚嫣不等他问完，已经挂了电话。

收好手机，她拿筷子夹起剥好的罗氏虾往嘴里送，又停在嘴边。

然后朝满座扫了一眼，无辜地开口——

“都吃菜啊，看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