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这家铺子里都没上好的皮毛,咱们再去别家看看呗。”
月红点点头。
“先看看这家的价格,心里好有个数。”
店家见月红是个懂行的,也不敢胡乱要价。
最终,月红以一个还算满意的价格买了不少棉花。
接着,他们又去了几家卖皮毛的铺子。
暗香看中了一块雪白的狐狸皮,拿在手里爱不释手。
“姐姐,这个你用来做袄裙上的衣领子和袖口肯定好看。”
月红笑着点头。
“那就要了吧,掌柜的,这个多少银子?”
掌柜的一脸谄媚,伸出三根手指。
“三十两银子,这可是上好的白狐皮,是最珍贵的品种,两位小姐瞧瞧这毛色和质地。”
“掌柜的,您这价格可不实诚,十五两,行的话我们就要了。”
月红可不傻,这狐狸皮看着不错,但也不值这个价格。
掌柜的连忙摇头。
“十五两可不行,这位小夫人,您再加点,二十五两,不能再少了。”
月红拉着暗香作势要走。
“那就算了,我们去别家看看,没准还有更好的。”
掌柜的赶紧叫住她们。
“哎,两位小姐留步,二十两,真不能再少了。”
暗香回头说道。
“十八两,行就行,不行我们真走了。”
掌柜的一脸肉疼。
“好吧好吧,就当交个朋友,给您了。”
月红赶在暗香之前付了银子,拿着狐狸皮,姐妹俩心满意足地走了出去。
王伯一直候在外面,见她俩出来,笑着问。
“可还要再看几家?”
刚刚那狐狸皮月红是买来给暗香镶边沿的,她还想给王伯买一些黑灰色的皮毛。
于是几人又逛了几家,才拿着大包小包往停放马车的地方走去。
结果没走一会,月红手中最轻的那一袋子棉花就掉到了地上。
月红伫立在原地,随后扇了自己一耳光。
直把暗香吓得心儿跟着一跳。
“姐姐,你怎么了?”
“我看到我三叔了。”
月红说完大步往路边走去。
她的三叔柳云贵正在路边点头哈腰的跟人说着话。
“老板、大爷,这木柴都是我劈好的,十文一捆真不贵,您要是这一车都要了,我给您算八文一捆您看行不?”
柳云贵卑微的姿态让月红看着一阵阵心酸。
她禁不住的自责。
自己回来都做了什么?
三叔是阿爹的亲弟弟,是自己的亲叔叔。
记忆里,他们家与村里人闹纠纷的时候,三叔总是站在阿爹的身边。
三婶平日不怎么出门。
但她每次过去三叔家玩时,三婶总是温柔的对她嘘寒问暖。
把家里为数不多的吃食拿给她吃,洗野果子的时候教她一双一双的数数...
还有伯娘一家。
大伯父走的早,伯娘带着堂哥堂姐过得也不容易。
伯娘会一手绣活,平日里就是在家绣帕子拿去县城卖。
自己那会年幼,只觉得伯娘会绣花,比去地里干活优雅多了,就跟阿奶阿娘说想跟着伯娘学绣花。
伯娘得知后,便让她去了伯娘家,每日一边忙着手里的绣活,一边腾出空来手把手的教她。
在那些日子里,给过她无数的关爱和温暖。
月红那一手绣活全是靠伯娘耐心的教导。
从最基础的针法到复杂的图案构图,伯娘都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了她。
人人都说吃水不忘挖井人,更何况他们本就是自己的亲人。
自己回来给他们送了一些粮食,然后就将他们抛之脑后了吗?
新开的铺子里那么缺人都没想过请他们过来做事...
月红自责到无以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