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县令乘坐着官轿,在众多衙役的簇拥下,大张旗鼓地抵达了河码头。
此时,凛冽的寒风阵阵吹拂,迷蒙的细雨纷纷飘落。
若是和心爱之人打着油纸伞来此相聚,没准就会多几分烟雨朦胧之美。
只可惜,这次他要去见的是一群膀大腰圆的劫匪。
还有那些常驻在河码头边上的,也是一群喜欢打架斗殴的痞子。
罗县令不想与这些人打交道。
宁虎和他的兄弟们同样不想与官衙的人碰面。
奈何王伯把这些劫匪丢下就走了,什么功与名都没有陪着两个闺女回家重要。
好在这里还有苏老爷在撑场子,而且也是苏老爷派人去报的官。
宁虎和兄弟们不想行官拜之礼,瞧见到罗县令的官轿过来,便带着兄弟们回到仓库那边。
好似苏家货船上的事情与他们无关。
只待官府来的人办完差事,将劫匪们全都带走了,他们好帮苏老爷搬货。
罗县令来到这北城区,为着安全起见,他还找来了守城司的赵耀阳他们。
民见官自当行礼,苏老爷上前拱手,恭敬的说道。
“苏某人见过罗县令。”
罗县令微微抬手,说道:
“苏员外不必多礼,听闻此次苏家货船又发生了匪患,本县令自当速速前来处理。”
苏老爷嘴角抽了抽,尬笑着答。
“确实是我苏家货船又发生了匪患,劳烦县令大人了。
这次的打劫货船的劫匪还是同一批人,好在这次去运粮的不是原来那批人,他们是苏某人的友人。
这次不仅顺利的将苏家急需的粮食带回来,还抓了不少劫匪回来。
苏某那些友人也算是帮清水县的河道上除了一害。”
“苏员外说的不错,待事情都查理清楚后,本县自会论功行赏。”
罗县令长身玉立环视四周。
“咱们还是先处理这边的事宜,但不知那些劫匪现在何处?”
苏老爷指向自家货船。
“暂时都在货船上,苏某一直在此等候县令大人,还未上去看过。”
“既如此,咱们这就上船去看看,赵巡检你们不必上船,就留在此等候吧!”
罗县令对一旁的赵耀阳等人吩咐道。
赵耀阳微微颔首,打量着码头这边停靠的船只。
今年这里不似往年的热闹喧哗,也不知宁霸虎他们在这里能不能混个温饱。
他赶紧止住这个不该冒出的念头,自己与宁虎唯一的交集大概就是都认识王伯。
宁虎能不能吃饱穿暖与自己何干?
他们每次同别人打架的时候,可曾考虑过自己这个守城将领的感受?
那边赵耀阳闲着没事胡思乱想。
这边罗县令带着众多衙役径直往货船上走去。
毛毛细雨,轻如牛毛。
他的长随流云跟在身侧亦步亦趋,警惕的注意着周边的风吹草动。
到了货船上就看到十好几个被捆绑着劫匪。
他们冷的挤在一起,看到罗县令一众人过来,眼中露出恐惧和绝望的神色。
这次人赃并获,他们是打劫货船的水匪,见了官哪有不怕的?
罗县令皱着眉头,一脸威严,厉声道:
“尔等作恶多端,今日被擒也是罪有应得!”
其中一个劫匪哆哆嗦嗦地说道。
“这位大人,我们也是被生活所迫啊!”
罗县令冷哼一声。
“生活所迫就能为非作歹?若人人都如此,这世间还有何律法纲纪!”
山匪里的二把手这时不得不为自己狡辩几句。
“大人明鉴,我等并非大奸大恶之人,不过是一群躲在山里的黑户。
打劫货船这事哪是我们这些落草为寇的难民能想出来的?
都是那姓谢的狗贼一手谋划,我们迫于他的淫威,才不得不从啊!”
苏老爷在一旁一直在这群人中寻找有没有他那个孽子。
结果看来看去一个都不认识。
这时一听姓谢的,脑子里便有了印象,可不就是萧鹤所说的那人。
“那姓谢的人在哪?这次可有被抓来?”
“抓来了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