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扯到主家的安危,丁果的气质一下变了,沉声道:“不是小老儿拿捏您,赵记室有些拎不清。”
“就是知道我师伯拎不清,才过来跟你讨个主意嘛。”
“小老儿没主意。
要讨,也是赵师民讨主意。”
“师公是个豁达的人物,乃是盛德君子,不屑于小人伎俩,我师伯是个书呆子,这些魑魅魍魉的事,只能当晚辈的代劳,麻烦丁掌柜,有空帮我带句话,赵谦回乡祭祖,可能短时期内回不来。”
与此同时,荆王府内。
胡子邋遢的赵元俨使劲搓了搓自己的脸,对坐在旁边的赵师民说道:“你这儿子,哎,快把我折腾死了。”
赵师民笑道:“王谏这个老东西,这是不把老夫送回家不罢休,估计他以为我会拒绝当这个宗正寺少卿吧。”
赵元俨哈哈笑了起来,“我听说,王谏得知你上任后,气得摔了杯子。”
“活该,一肚子男盗女娼的小心思,不往正道上走。”
“行了行了,人家为自己的主子操心,也没错。
你儿子什么时候回来?”
“出了正月。”
赵元俨又长叹一声,“啥时候是个头啊。”
赵师民也无奈,只能陪着笑脸说道:“大王再忍忍,再忍忍。”
远在益都县的赵谦祭完祖,回宜都县城的路上,马儿受惊,赵谦落马,腿断了,伤筋动骨一百天。
夜晚,张唐卿夜宿书房。
孤枕难眠,没人暖被窝,太冷。
书房的门被人轻轻推开。
张唐卿借着月光,发现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走了进来。
“奴婢王红,伺候大官人休息。”
张唐卿不知道是没反应过来,还是不想反应过来,没有出声。
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后,王红光溜溜的钻进了张唐卿的被窝。
暖被窝,真腐败。
事毕,张唐卿问道:“什么时候改的名字?”
“昨日,夫人帮我改的名字。”
“也罢,万绮红总归风尘气太重,王红也不错,只不过要委屈你了。”
王红轻声啜泣道:“妾不委屈,呜呜,不委屈。”
张唐卿都不知道咋回事,稀里糊涂的就把开封府的花魁收房了,王柔这个妻子做的不错,大官人很满意。
第二日,张唐卿见到王柔后,有点尴尬。
饭桌上,只有他们夫妇和兰子。
“娘子,以后不准再干这种事了。”
王柔娇笑道:“你又看不上婵儿,奴家只能出此下策了。”
在旁边伺候的婵儿,脸黑的快滴出水来了。
王柔对婵儿说道:“这里不用你伺候,你去看看容姨娘那边吃饭了没有。”
婵儿一句话都不说,放下漱口水就出了门。
王红拖着疲惫的身躯,伺候一家三口吃饭。
过了二月份,天气渐暖,难民们纷纷整理行装,带着在开封府赚下的银钱和粮食,开始返乡。
今冬麦盖三床被,来年枕着馒头睡,这是大宋文魁张唐卿的名言,说经过一冬天大雪覆盖,地里的虫子被冻死不少,来年肯定是个丰收年。
灾民们不信其他官员,唯独信张大夫,张大夫说来年枕着馒头睡,秋天必定会大丰收。
成片成片的灾民跪倒在泥地里,郑重的向开封府方向磕了头,泪眼婆娑的启程。
他们在开封府这几个月,根本就不是灾民该过的日子,反比在乡里时过的还好,不愁吃不愁喝,生病了有人治,孩子们还学会了认字,这是多少人渴求不来的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