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唐卿可不会对任福搞什么心理建设,如果我安排的事情你不干,有的是人来干。
“三青,联系一下狗子哥,李义、刘庆三人,问问河北东路是什么情况。”
“大人,还去河北西路吗?”
张忠在河北西路,所以杨三青才有这么一问。
“也问问,如果军队参与过甚,我好有个准备,安排人打听打听真定府的粮价。”
“是。”
任福看着杨三青快马而去,心中开始纠结,要不要执行张唐卿的命令?从张唐卿的手段上能看出来,他对旱灾最严重的真定府和河间府的粮价产生了怀疑,只要安排人去打听一下,就能知道当地的真实情况。
有些事,瞒不住。
任福处在了十字路口上。
张唐卿转过头,安静的盯着任福。
任福感觉日了狗了,早知道让余靖这个王八蛋护卫张唐卿的安全,他也就不用趟这趟浑水了。
任福刚有要通知一下当地驻军的想法,就听张唐卿说道:“任将军,有些人祸国殃民,不值得同情,如果有人敢去通风报信,本官的刀还能杀得了人。”
任福打了个寒颤,才想起来,张唐卿可不是一般的文官,杀起人来眼睛都不带眨的。
“末将遵命。”
张唐卿失去了继续逛街的兴趣,只能安静的等着刘涣和周成到来。
张唐卿还是没等到刘涣,周成说,刘涣醉酒,无法视事。
张唐卿冷笑一声。
刘涣醉酒不醉酒他不知道,但他能猜出刘涣的心思。
刘涣已经五十多岁,可以当张唐卿父辈甚至爷爷辈的人物,况且自身品级比张唐卿高,肯定不会纡尊降贵来见张唐卿。
反倒是周成比较合适,不大不小,让张唐卿拿捏拿捏,也不损河北东路的面子。
张唐卿看着站在他面前垂手而立的周成,半天没说话。
周成也不着急,脸上没有丝毫慌乱的神色。
“周使臣,能否告知本官,为何要把衡漳河截断吗?”
“回大人,末将认为,与其雨露均沾,大家都一起大旱,不如保住衡漳河上游的几个县。”
“那就要牺牲南乐县和清丰县?”
周成没有说话,选择了默认。
“我见衡漳河的水位至少有十丈深,为何不能多向下游放点水呢?反正这么多水,大名县等几个县也用不完。”
“这……”
“可是有什么隐情?”
周成立刻笑道:“没什么隐情,没什么隐情,末将回城向刘大人分说一下,看看能不能为下游百姓多放点水。”
“救灾如救火,现在就多放点水吧。”
孔道辅冷哼道:“张大人,您还不知道吧,衡漳河上游几个县的土地都姓将。”
“姓将?”
周成忽然冷冷的盯着孔道辅,问道:“孔知县,难道大名县的土地就不是朝廷的土地了吗?”
“大名县去年农税几何?”
孔道辅把周成顶了回去。
“张大人有所不知,从大名县向北,将门所占土地占据了三成,尤其是衡漳河上游的水浇地,几乎全都是将门所有。”
周成对孔道辅怒目而视,孔道辅也盯着周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