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曾抱着奏本,绕过大庆殿,向垂拱殿走去。
赵祯并未在垂拱殿,王曾也不打算去找赵祯,而是把奏本放下后,也出了宫。
不过王曾并未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女婿家。
一看到女婿带着遮阳帽子整理他的地蛋,王曾的气不打一处来。
“唐卿,为何没当值?”
张唐卿看到王曾,才摘下帽子,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向地头走来。
王曾一屁股坐到摇摇椅上,接过王红递来的茶水,一口喝干了。
“你说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就喜好农事呢?”
“岳丈大人,这些地蛋可是宝贝啊,亩产……”
“行了行了,知道你要说啥,亩产十旦?鬼才信。”
张唐卿彻底无语了,为何你们都不相信呢?
“为何没当值?”
“婵儿要生了,小胥请了几天假。”
“你说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一个庶出的儿子,也值当的你天天守着?不对,婵儿好像要到十月底十一月份吧?还早呢。”
张唐卿嘿嘿笑了几声。
“政事堂的事情,知道了吧?”
“略有耳闻,听说台谏那边已经杀疯了。”
“你说台谏这帮人怎么想的?一个废后,还不如朝政重要吗?”
张唐卿又帮王曾续上茶水,说道:“台谏在乎的不是谁当皇后,他们在乎的是官家废后,并未和台谏商量。”
王曾冷笑道:“哼哼,和他们商量?商量得着吗?政事堂和枢密院同意了即可,怎么哪都有他们的事?”
“孙儿见过外祖父。”
张进安奶声奶气、一板一眼的向王曾行礼。
王曾的脸一下变得比花还漂亮,伸出双手,“来,让外祖父抱抱。”
才四岁的张进安,犹豫着看向了王柔。
“进安,去啊。”
张进安才张着双手,扑进了王曾的怀里。
“爹,我三哥还没回来?”
“没有,我打算让你三哥去河西路任职,过来跟唐卿商量商量,到底去哪合适。”
“河西路?那里条件比较艰苦一些,三哥能吃得了苦吗?”
“吃不了也得吃,老夫最多再干五年就要致使了,如果这五年之间,你三哥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他的仕途也走到头了。”
张唐卿想了想说道:“清涧城的李义要到龙州当通判,要不让三个去清涧城?”
王曾想了想说道:“也行,丁茂林当银州知州,总能照应一二。”
实际上,王曾要想安排王益,都不用他出面,王家的管家就能办了,之所以过来问问张唐卿的意见,纯粹是因为银州是张唐卿的地盘,算是过来跟他打个招呼罢了。
张唐卿心里也犯嘀咕,王曾就为了这点事,专门跑一趟他家里?
王曾和张进安玩了会,又检查了一下张进安的课业,就让王柔把张进安带走了。
正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