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朕也左右不了,明日是大朝会,你想想怎么脱罪吧。”
“臣明白。”
“张权的事情,朕知道了,但外察之事,朕插不上手,全部由宋绶等人把持着,让张权安心在你这办差,等过一段时间,朕自会有交代。”
“臣代张权,谢过官家。”
“哎,这叫什么事啊,一亿多贯啊,朕真的要卖皇宫了。”
赵祯刚说完,展昭进来说,银州庞富父子跪在门口,想见一见张唐卿。
张唐卿还没说什么,赵祯先炸了,“这个刁民,喊进来,朕要问一问,他为何要坑害朕这么多钱财。”
张唐卿抓紧安抚住暴怒中的赵祯,说道:“官家,庞富应该没这个胆子,是臣教徒无方。”
“教徒无方?庞之乾很好啊,这一次出使西夏,收获颇丰,咱们换下来的刀剑马鞍,被他卖了个好价钱,足足千万贯呢,夏竦要给他升官,听说被刘直方拦住了。”
“官家,在臣看来,心术不正之人,能力越大,危害也越大,庞之乾跟着臣几年时间,在数术一途,臣的学生无人出其右,经济之道,仅次于曹佾,这样一个好学生,却在恒丰钱庄一事上,担任了不光彩的角色,臣……”
张唐卿很想说一句清理门户。
但他始终没有下定决心。
他想起了曹佾的一句话,如果让庞之乾流落出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还不如让他跟在身边,时时看着他。
“臣请官家放庞之乾一条生路,由臣时时带在身边,亲自教导。”
赵祯无奈的说道:“你啊你啊,你以为朕会对庞之乾下手吗?庞家之事,朕分得清,庞富如果参与了这件事,他不会亲自到开封,早就跑到不知道哪里去过他的逍遥日子了。”
“臣谢官家体谅,展昭,把庞家父子带进来吧。”
庞富没有了之前的志得意满,如今的他,头发一夜之间就白了。
“草民庞富,叩见张大人。”
“起来吧,在银州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必过于卑躬屈膝。”
“草民有罪,中了奸人的歹计,还牵连到犬子,草民万死不能赎罪啊。”
赵祯问道:“恒丰钱庄的股东,你可都认识?”
“认得,是我经商的朋友。”
“到底是怎么回事,给朕细细交代清楚。”
庞富一听“朕”
这个字,愣了一下,随即两眼一番,晕了过去。
庞之乾跪倒在地,带着哭腔说道:“臣代家父说。”
随着庞富经营银州羊肉规模不断扩大,几乎成为了整个西北地区的羊肉头子,别人的羊肉要想卖上好价钱,必定要经过庞富之手才行,慢慢的,庞富感觉他成了天下首富一般。
后来,他认识了几个南方地区的商人,他们一拍即合,决定成立一家钱庄。
后来庞富还亲自到开封问询了庞之乾的意见,庞之乾对此非常支持,甚至亲自操刀,帮着完善了开钱庄的计划。
最后,把钱庄定在了扬州。
之所以定在扬州,是因为庞之乾不想让恒丰钱庄和大宋皇家银行产生摩擦,然后以扬州为跳板,逐步向南方地区扩大,最终形成北银行,南恒丰的格局。
可以说,这个计划即便是张唐卿,都要拍手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