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唐卿的眼眶红润了,紧走几步,进了正堂,二话不说就跪倒在地,“劣徒张唐卿拜见恩师。”
王子容的眼睛可能不太好使了,听到张唐卿自报家门,才笑了起来,“起来,快起来,进安,扶你爹爹起来,地上凉。”
张唐卿站起来,走到王子容身边,轻声问道:“老师及时进的京?”
“刚到没一会,坐下说话。”
“是。”
四师兄李然林忐忑不安的站起来,和张唐卿见了礼,“四师兄怎么进京了?我没记得你调回开封啊。”
李然林讪讪的笑了笑,没接话。
“混账,还不跟你六师弟把事情说清楚?”
李然林浑身哆嗦了一下,这才解释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李然林骤然中了进士,瞬间变得志得意满起来。
在开封时,他的身边围绕着的都是进士,甚至还有张唐卿这种名人,所以,李然林还懂得低调。
可一到了侯山县里,在所有人的恭维之下,在敌人的糖衣炮弹之下,李然林飘了。
他开始留恋于秦楼楚馆,开始和当地的士绅诗词唱和。
一县之权,尽数操于县丞之手。
年初的外察,李然林得了一个下下,据闻,外察队伍去李然林所在的县时,百姓拦轿告状者有数百人之多。
外察的官员,有赵师民的至交好友,把李然林的事情告诉了赵师民,赵师民又告诉了王子容。
王子容顾不得年老体衰,亲自去荆湖南路侯山县,把李然林教育了一顿。
在王子容的坚持下,李然林亲自上本,请求回家侍奉双亲。
好在王子容也没赶尽杀绝,请求赵师民给王曾写了封信,只是辞去了李然林的差遣官,而未剥夺他的寄禄官。
“明日,老夫带他去审官院和流内铨办个手续,以后,让然林跟着老夫在松林书院教书,不会埋没了他一身所学。”
张唐卿看向了李然林。
李然林一脸的无奈。
享受过权力带来的快感,李然林肯定不想回去面对一帮学生。
但在这个社会,老师具有和亲生父母一样的权力,李然林不得不按照王子容的安排走下去。
李然林苦笑着说道:“这次来得急,没给孩子们准备礼物。”
,李然林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银票递给张唐卿说道:“孩子们喜欢什么,你就给孩子们买点什么吧。”
王子容气得吹胡子瞪眼,李用和快憋死了,不敢笑啊。
张唐卿很无奈,可又不能薄了四师兄的面子,只能伸手接了过来。
“四师兄,咱们兄弟之间,客气什么。”
“哎,受你照顾良多,如今,我也就剩下了这点钱财了。”
张唐卿心里吐槽了一句,看来在侯山县没少收东西。
张唐卿顺手把银票交给了张权。
他没有注意到,张权的脸色大变。
倒是李用和比较细心,慢慢踱步到张权旁边,一看银票,脸色也大变。
张唐卿陪着王子容好好喝了几杯,就让王子容去休息了。
而李用和则一直等在张唐卿的书房。
“老李,怎么还没回去休息?没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