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饭菜端上了桌,张进平三个孩子在小桌子上,赵祯一家三口在大桌子上。
赵舫端着饭碗,眼睛不停的向张进平桌子上瞄。
知子莫若父,“去吧。”
赵舫跳下板凳就跑到了小桌子旁边。
四个年龄相仿的孩子,开始抢桌上的饭菜。
刘莹看着狼吞虎咽的赵舫,满脸的欣慰。
“幸亏听了姐夫的话,让舫儿多活动,你看看,现在的饭量都快赶上我了。”
“张爱卿总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理论,看似无理,实际上暗含大道啊。”
刘莹笑了笑,没有接话,只要牵扯到宫外的事情,刘莹一般都不接话。
赵祯睡了一觉,又收拾了一番,才出宫而去。
七必庄门口,曾巩四人正垂手而立。
看到赵祯走过来,曾巩才带着三人弯着腰,“学生恭迎赵公子。”
“我迟到了?”
“没有没有,是学生来早了。”
“哎,曾巩,请客也不知道喊我们一声?”
曾巩看了看正往这边走的吕公著,心中有点小小的兴奋,一会吕公著看到赵祯后是什么反应?
吕公著从赵祯的背后走过来,没注意到赵祯。
“曾巩,今日要是不让你扒层皮,我就不叫吕公著。”
曾巩眼珠子一转,说道:“你堂堂吕家,不比我家富裕啊。”
“方程先生曾说过,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吕公著说完,还哈哈笑了起来。
当他看到赵祯的面孔时,生生把后面的笑容吞进了肚子。
“学生不知道陛下在此,惊扰了圣架。”
“今日乃是微服,不必在意。”
“陛下白龙鱼服,可曾通知使相?”
吕公著说完,向四周看了看,当看到好几个精壮男子护在四周时,吕公著才尴尬的笑了笑。
“走,今日我做东。”
“不敢不敢。”
夜朗星稀,当赵祯醉醺醺的从七必庄出来后,对跟在身后的李用和说道:“舅舅,这又是一帮妖孽。”
“陛下如何得知?”
“像是王安石,今年才十六岁,但见识远超常人,对这次中枢改制说的头头是道,关键是他的很多观点和张爱卿差不多。”
“是吗?这倒是很难得。”
“不过,王安石此子和范仲淹差不多,都讲究一个快刀斩乱麻,希望改革能在一朝一夕之间就完成,此举不妥。”
李用和笑道:“这都是没经验的缘故,等他当了官,官家把他派到外地当知县,就知道治大国如烹小鲜的道理了。”
“是啊,看来基层工作经验真的很重要,否则,一些好的政策也会成为害民之政。”
李用和没有接话。
第二天一大早,大学门外就公布了被录取的举子。
农学和格物学,每科录取了十人,这个比例就相当高了。
但国子学、明算学和律法学,每科录取了两百人。
加起来,五科一共只录取了六百二十人,远远没有达到预计中的一千人的规模。
谁让大家都不报农学和格物学?
王安石看了看上榜的人员名单,周敦颐和司马光都榜上有名。
王安石心中微微纠结了一番,随即就抛却了烦恼。
“这一科不一定会中举,等大学结业后再说,我还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