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宋的历史上,尚属首次。
宋人终于挺起了脊梁。
大宋百姓是最勤劳的民族,只要官府不去为难他们,他们就能以更大的热情回报官府。
景祐六年的财政收入,又增长了三成。
别小看了这三成,基数小的时候增长三成还看不出什么,可如今大宋差不多两亿贯的税收了,再增长三成,非常恐怖。
在正月份,冯元和各省、各部一起做景祐七年的预算时,张唐卿再次提出了基建的建议。
幽州路、关外西路、关外东路,都需要真金白银的投入。
户部曾公亮带人做了一个测算,三路之地,至少要投入三到五年之后,三路的财政才能反哺中枢。
但为了长治久安,这三路的基建设施又必须进行。
几千万贯砸到这三路,三路的发展指日可待。
张唐卿坐在大相国寺的仁能的禅房内,看着桌子对面的人儿。
“辽国没人了?让你一个女子出使。”
耶律十哥苦笑一声说道:“皇兄谁都不敢相信了,只能找到我,让我到开封和你见一面。”
张唐卿微微一笑。
当年,之所以放耶律仙童离开,就是为了再给辽国制造一点混乱,如今看来,效果不错。
“我皇兄知道,你之所以放耶律仙童回去,目的就是为了牵制我皇兄。”
张唐卿没有说话。
“我皇兄有几件事没搞明白。”
“请问。”
“自我父皇建立大辽中枢以来,辽国国力蒸蒸日上,我皇兄实在不明白,大宋明明没有新政,为何大宋国力能在短时期内上升这么快呢?”
张唐卿本来不打算说,不过看到耶律十哥的眼神,张唐卿心软了。
从天圣五年算起,两人认识了整整十一年。
期间,张唐卿不是不知道耶律十哥的心思,可他一直在装傻,后来,耶律十哥算计了一次赵盼之后,两人再也没有了联系。
说到底,张唐卿内心把耶律十哥当成了朋友,和男女无关。
想到这,张唐卿缓缓的说道:“新政,必定会损害一部分人的利益,你父皇构建中央集权的过程中,损害了契丹人的利益,又没有其他利益补偿,而受益的其他部族人,对辽国还缺乏归属感。”
“为何我父皇在的时候,就能国泰民安,国力强大?”
“因为没有外部诱因,所以矛盾一直被隐藏在了辽国蒸蒸日上的国力之中,轻易不会被人发现,当辽国停止发展的时候,这个矛盾就会爆发出来。”
耶律十哥没有明白张唐卿话里的意思。
直白点说,虽然耶律隆绪损害了契丹人的利益,但辽国国力上升,契丹人受到的实质性损害并不大,只能说是其他部族人过得好了。
平时的时候契丹人还不觉得有什么,可一旦碰到这种天灾人祸,碰到兵灾,契丹人心中的怨气,就会爆发出来,甚至动摇辽国的根基。
见耶律十哥还是不明白,张唐卿说道:“你原话带给耶律宗真,他会明白。”
耶律十哥轻轻点了点头。
两人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