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姜婴干脆坐起身来,撩开青帐:“陈叔过来给我把个脉吧,我也不知为何,只是看见了……”
话还没说完,她看见箫肆坐在屋子里,声音戛然而止。
“殿下,下官已经给殿下把过脉了,也是奇怪,头疼症一犯就要晕过去,竟是比多年以前那阵子还要厉害!”
陈大夫凑上前来,温声细语道:“殿下不必担心,下官已经开了安神汤,想必殿下多喝几日,不要太过疲累,慢慢的也就好了。”
“跟疲累,应该没有关系。”
姜婴看着箫肆,意有所指。
她很确定,一切的诱因,就是箫肆那个眼神!
这很奇怪。
她很确定自己的这个毛病已经痊愈,无论看到什么都不会再想起来。
如果今日仅仅只是因为箫肆的一个眼神,就又旧病复发,那么梦魇的关键,会不会并不是血光打斗和杀人。
而是箫肆?
“你们先出去,我和箫将军有话要说。”
可能是在沈家那个地方待久了,现在的姜婴,越来越不喜欢绕弯子。
况且她和箫肆之间也有误会,还是说开了的好。
双蕊看看她,红着眼睛出去了。
这小丫头,估计是吓坏了的。
等人走后,姜婴开门见山的直接开口:“误会了将军的用意,也误会了将军的为人,抱歉。”
箫肆心不在焉,满脑子都在想先前问大夫的那些话。
梦魇……
在姜婴还没醒的时候,大夫和双蕊都同他说了。
姜婴小时候,被梦魇困顿了将近两年之久。
头疼,晕厥……
许多事情模模糊糊,都快忘干净了。
但国公爷对姜婴十分紧张,而且姜婴本身也不是一个格外张扬的性子,又有当时还在世的太后做主,压着消息,没让外人知晓。
到了如今,也只有姜府旧人,以及太医院的院正还记得此事。
他也问了双蕊,为何姜婴会忽然梦魇,还没来得及说明白,姜婴就醒了。
看箫肆这个样子,姜婴还以为他对自己先前的所言所行都很介意。
想想也是自己做的不对,当即叹口气,拱手说道:“先前在山上,我也是气急,还望将军见谅!”
“你的梦魇之症……头风症,是因为什么引起的?”
箫肆看着她,神色有些慌张:“你下山的时候是不是回头了?你看见了?”
“将军杀人吗?”
姜婴点点头,坦荡的很:“是看见了,但我审问过那些山贼,作恶多端,该死,我当时只是以为将军不该这么急着动手,也没想到……”
箫肆忽然起身冲过来:“姜婴,你到底忘了什么?”
姜婴觉得奇怪:“你怎么知道我忘了些事?双蕊告诉你的?”
不过她也不介意,直接说了:“将军不必多想,我之所以梦魇,是忽然看到你的眼神,仿佛在哪里见过,一下子就开始头疼……”
“并非因为见到将军行刑,所以将军不必介怀,往后也无需小心翼翼,这些小事,我还承担得起。”
箫肆恍然大悟:“你果然忘了些事!”
说完,箫肆奇迹般的松了一口气。
缓缓转身,如释重负的坐了回去。
他还以为姜婴是故意的,原来并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