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错。”
伯爵夫人自信又难过。
她对于朝堂诸事的判断,从未出过差错。
难过则是因为,她的儿子也好,儿媳也罢,都太出色。
偏又没那么出色。
回不回的来,都看命!
“隔壁那个姓孟的行事荒唐,于理而言,即便带回两个山贼,也不可能被圣上高看一眼,可如今你也晓得了,褒扬的圣旨在路上,眼看就要到了,若不是由于战况紧张,圣上为何如此宽容?”
“安阳到底是他的亲表妹,还有长公主,这次也是只字未提,摆明了,是到了用人的时候!”
伯爵夫人的话音才刚落,就听到外头有车马停下的动静。
叮当环佩,还有宫中才准用的熏香味,只能是传旨的公公。
婆媳两个对视一眼,静静听着。
传旨公公被引了上来,紧跟着就是在传旨。
隔着墙,听不大真切。
但赏赐和夸赞是绝对的,只是没有封什么官位。
可是官位并不急,大可以等到了要出兵的时候再说。
林芝看着尚在襁褓中的孩子,强忍泪意,狠狠心,哑声道:“婆母,我去见见姜公。”
……
这头,姜婴早已得知消息。
一路上不似之前,大家虽然一样沉重,但都还能说笑几句。
如今是正经八百的卯劲赶路,没有一个敢耽搁一时半刻。
姜婴也不再肆意的把这次赶路当成一趟旅途,什么骑马和坐马车,都随心而为。
而是累了就乖乖坐上马车,保足体力和精神,泥泞难走的时候再骑马,甚至是步行。
她知道自己,若是一下子没注意,反而把身子弄差了,那才更拖后腿。
眼看都快到黄土关的铜县了,再翻过两座山就能到陇西,连天的雨却仿似一路紧随,到了地方都还在下。
如今的路,是真真儿难走。
不管人还是马,膝盖以下没有一块好布。
本就还有些阴冷,加上糊住的黄泥,都像是腿上被绑了沉重的沙袋,越发艰难。
姜婴一直咬着牙,一声也没叫过。
大家都怕她一直冒雨行走伤了身子,坚持让她待在马车上不让下来。
可即便如此,黄泥路上说下陷就下陷了,偶尔还要遇到滑坡,没被埋着人都是好事。
马车却跌跌撞撞的,每走一小段路就要陷进泥巴里,要好些弟兄一起推,才能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