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容说完,愤然离去。
屋子里一片死寂。
沈老夫人被气的呼吸声越发粗重,宋氏和刘氏才相继起身。
“老太太保重身子,昭容那里,我们再去劝劝!”
“是呀,昭容还年轻,一身义气呢,难得有机会,自然是不肯放过的,只是这里头的凶险,怕是一时半会还没想明白!”
不说这些还好些,一说起来,沈老夫人努的直接摔了个茶盏。
“他放肆!”
“什么少年意气?明知道是死局还非要往里闯,同找死有什么区别?”
“你们尽管告诉他,若他要请命去陇西,那就把丧家一并请了,给我老婆子送终吧!”
一番话,说的宋氏和刘氏都目瞪口呆。
“这……”
“老太太……”
眼看沈老夫人气得倒仰,脸色青的像是回转不过来,在场所有人都吓得厉害。
可千万别是一语成谶,到最后真办起白事呀!
此刻的沈昭容对这些都一无所知。
他气得回去喝了半壶,慢慢的,脑子里居然还清醒了些。
战事……
说要立功建业,可陇西那边的状况,他怎么可能想不到?
但眼下最要紧的就是陇西那一带,连着黄土关,岌岌可危。
如果他不去那里,而是去了别处,那就算是九死一生凯旋而回,难道风头还能盖过从陇西回来的?
再者说了,就算他要去那里,也可以避开陇西,只去黄土关。
黄土关是紧挨着陇西的边线,地势更为险峻不假,是敌军突进的一大道险关。
可既然敌军奔这里来了,多半就是因为陇西军队严防死守,叫敌军找不到办法,才会退而求其次选择攻陷此地。
那也就是说,陇西……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看向手掌心下的《行策论》。
自己不过研读数日,而且还是断断续续的,对战事上面的远见程度,明显就比往日好了不少。
可以见得,写下《行策论》的孟似锦,其优秀程度,远比他知道的还要更深。
和姜婴相比,孟似锦出生平平,却有如此学识,实在令人佩服。
这也就是说,她如今性情那般骄傲,加之,腹中确实还有一个孩子。
似乎也情有可原?
再想到先前沈老夫人那激动的样子……
其实沈昭容也知道,自己现在没有多少实权,兵力又锐减,真要去陇西,确实九死一生。
如果能把孟似锦带上,继续给自己当军师……
腹中有了孩儿,确实不大妥当,但如果能在出发之前,拿到孟似锦几个锦囊妙计,那也不失为稳妥之法。
想着,沈昭容带上行策论,直奔酒楼。
由于已经有传旨公公来过这里,孟似锦的房间门槛都被踏破了。
甚至还有不少大臣专门派人来,想请孟似锦去当个幕僚。
“锦儿。”
沈昭容借着有人出来,直接进门。
孟似锦原本还在笑,一看到他,面色就垮了下去。
“锦儿这里……”
沈昭容看向四周摆满的赏赐和礼物,笑得有几分苦涩:“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