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仓里的粮食剩下不到三成,只够陇西将士和百姓吃够十三日?那么在粮仓没出什么问题的时候,也只够一个多月?”
她面色发冷,接着问:“为何我在京城的时候,没有听说过陇西粮仓告急啊?”
这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陇西的情况,比她想象中还要严峻。
而世公发出去的信,一封都没有到皇上手里?
能够从中作梗阻拦消息的,必定不可能只是他国戏作,这其中一定有自己人!
而且这些人,知晓陇西和京城所有通讯联络的手段。
另外最要紧的是,她一开始以为,世公的信件送不到京城,送不到皇宫,是因为有些人不希望她世公一家独大,立下更多汗马功劳。
但她并不认为,在真正关乎家国安危的事情上,还会有人昧着良心从中作梗。
拖延军械,拖延粮食,这都会让前线士兵吃尽苦头。
甚至军力大打折扣,也会不断战败。
这样一来,吃罪的是她世公。
但所有补给逐渐运输到陇西的话,还是可以回转的。
因为陇西不管有多苦寒,到底还是多年驻扎戍守,撑下去的可能极大。
可既然陇西的情势,都已经紧张到了这个地步,还是有人不顾整个王朝的安危,恶意阻塞消息?
那可不仅仅只是争夺权势了。
而是想要整个江山分崩离析!
究竟是谁?
距离京城不远的竹海关那里闹山匪,首当其冲是苏侯。
可他应该只是为了谋财。
毕竟家小就都在京城,还一心想要把女儿塞到后宫之中,应该不至于拿整个天下开玩笑吧。
那么,另有其人吗?
“殿下起来了?”
正想着,双蕊端着水盆,带了两个婆子从外面走进来,伺候姜婴更衣洗漱。
“殿下不知道,元淘胆子大的很,完全不把殿下放在眼里!”
双蕊哼了一声,逮着机会就开始告状:“就算殿下不肯休息,可她也不能直接跟殿下动手,这成何体统?要是在京城,早就被拖出去挨板子了!
也就是殿下宽厚,一直纵容……”
“都什么时候了,这些小事何必放在心上?”
姜婴颇为头疼,直接打断。
“我这几日忙得很,你近身伺候的时候少说闲话,不行就找两个老嬷嬷来接替,正好,从京城赶到这里颇为疲倦,你就好好休息几日吧。”
双蕊的动作完全僵住,不敢置信的看着姜婴。
她都跟了姜婴这么多年,几乎是记事的时候起,就在伺候姜婴起居而现在。
现在,是要把她赶走吗?
姜婴顾不上这些,自己把几个香囊系在腰带上,匆匆往外面赶。
“元淘,走了!”
“哦!”
元淘随手抓了几个饼子,冲双蕊摆摆手,三步并做两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