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套上麻袋踹倒在地上时,陈安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这人没经验,大晚上伸手不见五指的,套什么麻袋?
但紧接着,他就没时间胡思乱想了。
“啊——啊——”
拳打脚踢接踵而来,他连放狠话的空挡都没有,阴暗的巷子里,只有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两个随扈和陈安蜷缩成一团,痛苦哀号的声音。
“啊——”
伴随着最后一声哀号:“咔嚓”
一声脆响,在巷子里回荡,陈安脑袋一歪,疼晕过去了。
一刻钟之后,在巷子里昏迷不醒的三人被打更人发现,报了官府。
姜焚得知此事时,已经是次日清早了。
几乎不用调查,从陈安腿上的伤势,他就已经看出动手之人的身份了。
“简直是胡闹!”
指着负手立在对面的萧肆:“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登徒子。”
“那是监军!”
萧肆平静的声音和姜焚气急败坏的声音同时传出。
“嗯?登徒子?”
姜焚骂人的话一顿。
“嗯,他骂郡主。”
萧肆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和执拗。
姜焚再说不出骂人的话。
所以这小子其实是给他家阿婴出气的?
“嘶……”
姜焚倒吸一口凉气:“你先回去吧。”
“是。”
萧肆答应一声,转身就往外走,没有半点迟疑。
他得回去陪郡主呢。
书房里重新陷入寂静,良久,姜焚幽幽叹了口气,提步往外走。
于情于理……
算了,没什么情,也没什么理,但他不去看看陈安,好说不好听。
当然,他要是知道自己去看陈安会听到这种话,他宁愿没去过。
“宸国公,你还敢来!”
陈安疼得脸上都没有血色了,但见到姜焚的一瞬间,脸上竟然奇迹般地泛起一丝淡淡的血色。
“我为何不敢来?”
姜焚神态自若,自己未来的外孙女婿是致使陈安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这事儿,并没有对他产生丝毫的影响。
“监军受伤又不是我做的,我早就提醒过监军,军中要以身作则,军中将领不可狎妓,一经发现军法处置。”
“你!”
陈安气得牙根痒痒,但稍微一动,就疼得龇牙咧嘴。
姜焚老神在在:“但看在将军身受重伤的份上,此次军法处置就暂且延后,等你伤愈之后再行处置。”
“姜焚老贼!”
陈安指着姜焚的鼻子大骂:“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此事一定是姜婴让人做的,我奉劝你,乖乖把姜婴嫁给我,否则我定要将此事上报给陛下!”
姜焚闻言,心底一沉,脸上却挂上了笑:“监军说笑了,郡主的婚事早就已经定给萧将军,此事整个陇西尽人皆知。”
陈安冷哼一声:“我不管你怎么做,我话放在这里,若是做不到,姜公,你就等着陛下的圣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