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行游玩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萧肆的耳朵里。
若只是同行游玩也就罢了,偏偏传出来的那些风言风语里,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为之,竟然掺杂了许多风流韵事。
这让萧肆有些沉不住气了。
他来找姜婴的时候,姜婴正在酒楼和韩青禾一起用午膳。
“你怎么来了?”
见到萧肆,姜婴的态度不冷不热。
萧肆见她那模样,心中就冷了些:“我不该来吗?”
姜婴呼吸一滞,瞧着萧肆眼中的失落,心中泛起灼痛,但碍于韩青禾还在身边,她只能狠下心:“世公让我招待荣亲王,萧将军此番前来寻我,不论是什么原因,都有些不合时宜了。”
萧肆猛地抬起头。
“不合时宜?”
他素来如同一潭平静的湖水的眼睛,此时泛起惊涛骇浪,不敢置信地看着姜婴,颤抖着嘴唇问:“你说我,不合时宜?”
姜婴看着他悲痛的模样,心中也止不住酸涩,却又不得不狠下心来:“萧将军并不是小孩子了,应该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为了他,你在教训我?”
萧肆声音骤然变冷,可若是细听,这冷凝之中,藏着更多的,是毫不掩饰,却又不易察觉的酸涩醋意。
“末将愚钝,还请郡主赐教,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姜婴被他一噎,有些说不出话来,良久,她才缓缓开口:“萧将军,这世间并不是所有事情都能称心如意的。”
“呵……”
萧肆闻言,低低笑了一声:“郡主这是在提醒末将,有些东西,并不是末将能够强求的吗?”
姜婴呼吸一颤,她分明是在告诉萧肆,她的无奈。
这人平常脑子挺好使的,怎么如今竟然这样愚钝了?
她还想再说点什么,就听萧肆一副万念俱灰的模样,低垂着头,额角精神奕奕的龙须都跟着耷拉下来:“末将明白公主的意思了。”
他转身离开,阳光洒在他的背影上,仿佛给他披上了一层名为落寞的薄纱。
他失魂落魄地走出酒楼,姜婴心中难受不已。
她并不想这样对待萧肆,但此情此景下,除了这样将萧肆逼走,她别无他法。
只盼着等此件事了,萧肆不要记恨她才是。
韩青禾将姜婴和萧肆的言语往来,神态姿容都看在眼里,直到萧肆离开,他才慢悠悠地开口:“这个萧将军,未免太不识趣。”
“表哥何出此言?”
姜婴面露些微诧异。
“心思太过龌龊,全然不相信你,进来二话不说就是质问,这样的人,纵是战功卓绝,能力斐然,也不过是个莽夫。”
“莫说你我兄妹二人并未有他心中所想的那般龃龉,便是真的有了,表妹身为郡主,本就无可厚非,怎得旁人都能接受,他却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
他上前一步,与姜婴并肩站立,目光落在被萧肆重新合上的雅间房门,距离靠得很近。
说话的声音,并不似姜公,萧肆等人那般的阳刚之气,反倒透着些温润如玉的质感。
但即便他的声音语调中没有压迫,他只要站在那里,阳光洒在他身上,洒下来的阳光,肆无忌惮地顺着那身皮肉往下流。
阴影将姜婴完全笼罩在其中,压迫感自上而下,仿佛要将她镇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