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匪?何时的事?”
姜婴声音有些急。
“前几日就有消息了,姜公让人围剿了两次,但那些流匪没有固定的老巢,滑不留手的,一直没抓到他们的头儿。”
才刚打完仗,陇西这地界,本也不是什么富庶之地,百姓们多的是填不饱肚子的。
穷生奸计,吃不饱穿不暖,自然要想办法变通。
流匪,流民,流寇,都是活不下去的百姓。
姜婴对他们是心有不忍的,可因为自己活不下去,就要去打家劫舍,逼死和他们一样活不下去的人,这便是罪过。
姜婴不忍看着他们走上绝路,却也知道,这些人不除,过往的百姓和商人,就没有活路了。
“萧肆,何时出发?”
“我过来时已经在整军了,想来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出发了。”
昨夜萧肆醉了酒,今天酒醒了,也是心中烦闷,现在又没有仗可以打,只能将脾气发泄在这些不知死活的流匪身上。
姜婴其实是明白一点萧肆的心思的。
萧肆带兵出发时,姜婴就站在不起眼的角落,遥遥看着他策马离开,身后跟着一前军中将士,英姿飒爽,仿佛整片黄沙都是他的背景板。
直到最后一排将士从军营的大门出去,姜婴才转身离开。
她该回姜府的,却没想到,才回到城中,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双蕊比她反应还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小姐,那不是沈昭容吗?”
姜婴点点头,沈昭容的脸,她还是能认出来的。
“那女子是何人,怎么从来没见过?”
姜婴没说话,带着双蕊往另一边,绕过沈昭容和那女子走了。
双蕊还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这沈昭容到底是怎么回事?”
“与郡主在一起时,和孟似锦勾搭成奸,如今孟似锦连孩子都生了,他竟然又勾搭起别的女人了。”
姜婴偏头看了双蕊一眼:“莫说旁人是非。”
“哦。”
双蕊撇撇嘴,有些不太满意姜婴的反应。
这种对不住郡主的人,难道不应该一辈子都被绑在耻辱柱上,任是谁提起他都要啐他两口,走到他面前就要踹他两脚,怎么的郡主竟然连说都不让说了。
姜婴明白双蕊心中所想,若是从前,她还想和沈昭容碰一碰,可当瞧见沈昭容竟然是这样的货色时,她就彻底失去了继续和沈昭容对立的念头。
没了别的想法,只觉得曾经和这种人做过夫妻,还真心相待,有些丢人了。
萧肆领兵讨伐流匪回来时,身上又多了一桩功绩。
但同时,也多了一桩风流债。
杜家,是本地有名的富商。
杜家小姐杜雅兰亲自带着人去接货。
回来时路过戈壁滩。
他们早知道戈壁滩被流匪占了,特地请了镖局护送。
却没想到,那些镖局的人,也都是银枪镴枪头,碰上流匪之后,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
就在杜雅兰和杜家的货物都要落入流匪之手时,萧肆带着人将流匪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