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的力气像是被卸掉了一般,手脚一阵阵发软,视线也开始模糊,整个屋子在她眼前天旋地转。
皮肤下的血液流速在加快,带起了一阵阵难耐的燥热,蚀骨的痒在蔓延,扩散。
那杯茶水有问题。
欲望不断地吞噬着她的理智,脑海中残存一丝清明,告诉她自己遭了暗算。
有人要用最下作的药,最卑劣的手段毁了她!
……
杜咏听了几出戏,觉得无聊,便悄悄离了席,溜达到一个清净的地方。
方才他悄悄地朝女宾的席位瞄了几眼,宋挽初也离席了。
他虽心思简单,但也知道分寸,在这样隆重的场合,他不宜和宋挽初有任何私下的接触。
平日里见到她都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所以,只要能偶遇,远远地看一眼,他就很满足了。
转了几圈,都没有见到魂牵梦萦的倩影,杜咏有些失落。
一个穿着翠绿色纱裙的丫头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剧烈的奔跑使得她脸蛋通红,汗水顺着脸颊流个不停。
“杜公子,不好了,宋姨娘她突发心疾,南栀和素月都不在她的身边,您快随奴婢过去看看吧!”
杜咏一听说宋挽初发病,一下子就紧张起来,没多想就跟上了小丫头的脚步。
原以为宋挽初是在某个无人的角落发了病,谁知那小丫头竟然一路引着他来到了水韵居。
虽然牵挂宋挽初的病情,但杜咏也知道,国公府夫人的居所,不是他一个外男能进去的!
若是被人看见,宋挽初的名声就全毁了!
他停在水韵居的门口,四下张望。
今日国公府宾客云集,能用得上的人都用上了,不是在福安堂摆寿宴,就是在梨香园伺候,四下里静悄悄的,难怪那小丫头这么着急喊人。
“杜公子,你怎么还愣着,快进来看看吧!”
那小丫头见杜咏徘徊在大门口,不肯踏进一步,焦急地要来拽他的胳膊。
“宋姨娘她疼得厉害,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小丫头一直在强调宋挽初病得有多严重。
杜咏神色严肃,心中泛起了疑虑。
“我既不是你家夫人的夫君,更不是大夫,贸然进去,不合适!”
小丫头的眼珠子转了几圈,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杜公子,奴婢这是忙晕了!
宋姨娘身边无人,奴婢也是担心她有个好歹!
您是我在附近唯一看见的人,人命关天,您就别顾虑那么多了,先进去照应照应,奴婢这就去喊二爷和大夫过来!”
杜咏犹犹豫豫地往院子里迈了一只脚。
后背被猛地推了一把,被偷袭的杜咏没站稳,打了个趔趄,摔倒在了院子里面。
他骂骂咧咧地站起来,却听“砰”
地一声,那小丫头推完人,竟然把水韵居的大门给锁上了!
遭了,这是被人暗算了!
有人要利用他,污蔑宋挽初!
杜咏急得猛拍大门,可才拍了几下又忙缩回手。
他人已经在院里了,万一真的有人来,不仅他浑身长嘴也说不清,宋挽初更是会被人坐实水性杨花的骂名!
要悄悄的,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去!
墙太高,杜咏一连试了几次,都爬不上去。
捉奸的人肯定已经在路上了,杜咏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只能围着院子团团转。
他真后悔平日里没有刻苦练功,一段围墙就把他给困住了!
脑子里想的不是自己被抓住了会有多丢脸,而是担心宋挽初无法洗脱勾引外男的嫌疑!
突然,一道人影翻过围墙,落在了墙根底下,吓得杜咏大叫一声。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此人轻功了得,这么高的墙,此人落地却如此轻盈,比一只猫从墙上跳下来的动静还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