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孤的确喜欢宋挽初。”
此语犹如石破天惊,宋挽初不可置信地抬眸,投向太子的目光震惊而困惑。
众人虽不敢当面议论太子,但眼神都变了。
太子从容地放下酒杯,毫不避讳地望着宋挽初,“谁还没有情窦初开的时候?孤从六年前,就喜欢宋姑娘了,四年前也的确向宋家提过亲,这一切都发生在梁屿舟娶她之前。
这些年,孤对宋姑娘发乎情,止乎礼,并无半点逾越。
敢问姑母,您提起陈年旧事,是想坏了宋姑娘的名声,还是想指责孤,一个正常的男人,不得拥有天下所有男人都能产生的情愫?”
一番话,问得长公主脸色铁青。
她以为太子会极力否认,极力辩驳,他越是否认,就越显得心虚可疑。
可她万万没想到,太子竟然坦坦荡荡地承认了。
“太子想多了,你是我的侄儿,本宫怎么会指责你呢?”
长公主皮笑肉不笑,眼眸之下,深藏阴毒,“宋挽初,太子的酒杯已空,还不快给太子倒酒?”
太子这里没有突破口,她就向宋挽初施压。
“不必了。”
太子的语气冷淡,“宋姑娘——不,如今该称一声梁二夫人,她是有夫之妇,不宜给在场的任何一个男人倒酒。”
前面的话,太子称她为宋姑娘,是在暗暗表明自己的心意。
他始终都爱着那个明媚娇艳的宋家女郎。
方才的这一句,改称她为“梁二夫人”
,是特意强调她的身份,阻止长公主逼她敬酒布菜。
也是保全她的名声。
太子一锤定音,谁也不敢再拿宋挽初取笑哄闹了。
气氛变得异常沉闷。
长公主的脸色冷得可怕。
“既然如此,宋挽初,就罚你陪本宫去更衣吧。”
她在芳姑姑的搀扶下懒懒地起身,“诸位不必拘束,本宫去去就来,你们要把太子伺候好,知道吗?”
座下传来了忙不迭的应答声。
太子的手指,捏紧了酒杯,眼神阴沉冷峻。
长公主要让挽初离开他的视线!
宋挽初默不作声地跟在长公主身后。
长公主直接把她带到了自己的寝殿。
这样私密的地方,任何一个男人都没有权力闯进来。
包括太子。
宋挽初知道,长公主要和她进行一场只有两人的对话。
就连芳姑姑,也不被允许进入寝殿。
雕花的沉香木门缓缓关上。
芳姑姑眉头紧锁,内心天人交战。
她本可以完全置身之外。
但眼看着宋挽初走入绝境,她不忍心。
宋挽初是个心善的姑娘,当年她的一个无心之举,救了自己全家。
她为了自保,没有说出三年前心头血的真相,虽然宋挽初表示理解,可她也一直内疚着。
这一次,她不能再坐视不理了。
她在黑暗中静默了片刻,然后坚定地走出了长公主府。
府外的侧门,停满了前来赴宴之人所乘坐的马车。
芳姑姑找到了国公府的马车。
南栀,素月和瑶光,丝毫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
她们单纯以为,宋挽初是来向长公主求情的。
长公主最多就是羞辱姑娘,冷漠地拒绝施以援手。
可几个姑娘又哪里知道,宋挽初抱着必死的决心来赴宴。
“你们三个,谁胆子最大,且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