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洛寒硬抗下梁屿舟的一掌,口中窜起了一股铁锈味。
看着他失血的脸色,宋挽初慌乱起来。
“梁屿舟,你都听到了,挽初她不爱你!
你死死纠缠她,只会让她更恨你!”
夜里的凉风似乎吹得更猛烈了,撕扯着梁屿舟的血肉。
他的脸却冷如冰霜,“你想害死挽初吗?”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时洛寒怔愣。
就在他愣神的功夫,梁屿舟的手掌扣住宋挽初的后颈,强迫她转身,把她的头按进了自己的怀里。
宋挽初激烈地抗议,“你干脆挖掉我的眼睛,这样我就不用看任何人——”
话音未落,“嗖”
地一声响,一只箭擦着她的后背飞了过去,直直地插入樱桃树的树干,凶险地颤动着。
那只箭瞄准的是她心脏的位置!
宋挽初的脸瞬间惨白,如果不是梁屿舟强行扣着她的头,她一定会被刺穿!
安静的小院,突然从墙外跳出二十几个全副武装的杀手。
暗黑的夜无法掩去他们眼中浓稠的杀气。
时洛寒大惊,他被人跟踪了!
这些人是跟着他才找到了挽初的藏身之处!
而挽初将院内的一众高手迷晕,制造了一个完美的杀人机会。
周晟和周言冲进来挡在宋挽初前面。
这些杀手一点都不拖泥带水,一出手就杀气腾腾。
激烈的厮杀中,周晟喊道:“二爷,带夫人离开,我们来挡住他们!”
时洛寒片刻都没有犹豫,拔剑挡住了刺向宋挽初和梁屿舟的刀剑。
“还不快带挽初走!”
他猛推了梁屿舟一把。
他不介意是梁屿舟把挽初救走,他最在意的是挽初的安危。
“抱紧我!”
一双有力的大手护着她的腰,在刀光剑影中灵活地闪转腾挪。
宋挽初给小院一众护卫下的药量很小,充其量就是让他们熟睡,远远达不到昏迷的程度。
小院里厮杀声震天,那些会武功的丫头婆子也被惊醒,加入了战斗。
杀手们攻势虽然猛烈,但渐渐落了下风。
梁屿舟带着宋挽初得以脱身。
深夜,一匹马在寂静的大街上宾士。
“你带我去哪里?”
“回国公府,长公主再嚣张,也绝不敢把手伸到国公府上来。”
宋挽初愣住,“你不是……”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让你回国公府了?”
梁屿舟的声音很快就在风中消散,却久久震荡着宋挽初的耳膜。
她以为,梁屿舟想把她当外室养,好给即将成为他正妻的俞慧雁腾地方。
主母一进门,就有个掌家三年的贵妾压她一头,俞慧雁很难树立主母的威信。
是她误会梁屿舟了吗?
“没错,你就是误会我了。”
宋挽初心中“咯噔”
一下,她什么都没说,梁屿舟怎么连她想什么都猜到了?
梁屿舟一手勒紧了缰绳,一手将她的腰缠得更紧,好让她更平稳地坐在马背上,减少颠簸感。
黑暗的狂奔中,宋挽初的后背密密地贴着男人的胸口,他一张口,她就能感觉到他胸腔的震荡。
“长公主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她一直都没有放弃对你下杀手。
前些日子不让你回国公府,是因为老太太不在,俞慧雁又被母亲接回了府上,我知道你不想面对她,也不想你在被母亲找茬的时候,没有人能护着你。
长公主的密探从我的人身上找不到突破口,就盯上了祁家。
你那个好哥哥自作聪明找上门,把杀手也一并招来了。”
梁屿舟低低地笑了一声,很明显的讽刺,“他可真是太会保护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