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心中得意,觉得自己聪明至极。
楚皓安着急要走,她追问,“以后你晚上还是少出去,你在外头和人争花魁那事儿,老太太知道了很不高兴,楚家的继承权到手之前,你最好安分一点,别再搞出乱子了!”
“我不去喝花酒,我去看看挽初表妹。”
钱氏听了直皱眉,“她虽嫁过人,不比黄花闺女矜持,但你一个男人,大晚上跑过去,别人看见了说三道四,宋挽初也未必肯给你开门!”
楚皓安不以为然。
“母亲,你也太小看你儿子的魅力了!
今天咱们去看她,她显然对我有好感,那条束腰带,她不是收下了?这就代表她对我的示好,有回应!
再说了,她嫁过人,空了一年,深闺寂寞,我一勾引,她准上钩,得了她的身子,到时候再求亲,不就容易多了?”
钱氏对自己儿子的形象十分满意。
细细一想,那宋挽初要是对自己儿子无意,早就把那条束腰带送回来了。
收下,就说明她春心难耐,渴望男人。
钱氏心里看不起宋挽初,觉得她轻浮。
又觉得儿子娶了她,能拿到一笔巨额嫁妆,也不算亏。
“你去就去,试探试探也好,别太心急,免得惹恼了她。”
钱氏喋喋不休地叮嘱,“她那个阿兄,可不是好惹的!”
楚皓安摸了一把油光水滑的脸,势在必得。
他压根就没把时洛寒放在眼里。
什么阿兄不阿兄的,不过是当年宋家收养的一个孤儿,没家世没背景,还敢跟他叫板不成?
楚皓安一路上脚步轻快,哼着小曲来到了西北角门。
角门已经落了锁,但是没关系,看角门的婆子是他母亲的人,只要他出现,无论进出,一律放行。
他正要敲门,脖子突然被人从背后勒住。
勒住他脖子的是一条柔软的腰带,但行凶之人力气特别大,腰带在他的脖子上不断收紧,楚皓安双臂乱挥,窒息感袭来,眼前一阵阵发黑。
“救命……大胆……你是谁……”
肺部的空气仿佛被抽干,他整张脸憋得青紫,只能发出嘶嘶声,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腰带骤然一松。
新鲜的空气争先恐后涌入肺部,楚皓安剧烈咳嗽起来,瘫软在地上,四肢抽搐。
气喘匀了,楚皓安的火气也上来了。
谁胆大包天,敢在他家门口袭击他?
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时洛寒。
就在他要出声咒骂的时候,视线里出现了一双黑色靴子。
楚皓安顺着靴子往上看去,仰着头,眯着眼。
角门上高高挂起的灯笼,照亮了男人的容貌。
刀刻斧凿的脸上,那一双黑眸发出湛湛寒光,高大的身材,落下黑压压的影子,像是一座沉重的山,压在楚皓安的身上。
这个男人,整个人都散发出无比强大的压迫感,对上那双阴骘的黑眸,他忍不住瑟瑟发抖。
太可怕了,像是地狱来的罗刹!
“你是谁?你是时洛寒派来的吗?我告诉你,我可是楚家的大少爷,刺史府大公子是我的挚交,你敢动我一下——”
话没说完,他的脸上就挨了一拳。
他的口中,喷出血水,“吧嗒”
一声,两颗牙掉在了地上。
楚皓安大惊失色,脸白得像是死人。
周晟冷笑:“区区四品刺史,还敢拿来吓唬我家主子?”
梁屿舟冷睨着地上抖成一团的男人,发出了不屑一顾的嗤笑。
他一笑,楚皓安毛骨悚然,仿佛听到了丧钟的声音!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他磕头如捣蒜,“不知我何时得罪了大爷,还请大爷饶我狗命,我愿意倾尽家财,给大爷赔罪!”
周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