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脚步声远了,素月才身子一软,扑到宋挽初怀里。
“呜呜,姑娘,那人像一头会吃人的熊,好可怕。”
她好没出息,她应该挺身而出保护姑娘的,却吓得躲在姑娘怀里哭鼻子。
宋挽初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顶,“不怕不怕,长得吓人而已,他又不会真的吃人。”
岳乘空这个人,着实没有多少脑子和心计。
他指使高大强等人绑架她,现在和她来了个面对面,可他却连自己要绑架的对象都认不出来。
可见,那起心思细腻的绑架案,不是他策划的,他只是发号施令而已。
不足为惧。
素月抓着宋挽初的手掌,那道血口子还在沁着血珠,“姑娘,你掌心怎么突然多了一道伤口?”
她用手帕细细地擦拭血珠。
宋挽初摸了摸藏在袖子里的匕首。
是梁屿舟给她的凶器,在危急时刻帮她解了围。
否则,还真不好打消岳乘空的怀疑。
“姑娘,伤口挺深的,咱们还是下去找个医馆,包扎一下吧。”
素月心疼,姑娘怎么对自己下手那么狠!
两人离开了摘月楼,乘车来到距离最近的一家医馆。
医馆的老大夫见宋挽初穿戴不俗,就知是一位贵人。
他特意喊了一位女弟子,来给宋挽初包扎伤口。
女弟子下手轻,还很细心,纱布系了个蝴蝶结。
宋挽初道谢,留下一锭银子,正要离开。
才起身,就看见邱道长款步走进了医馆。
老大夫呵呵一笑,“老神仙今日怎么亲自来了?”
“无量仙尊,贫道缺了几味药,来你这里抓。”
他递上一张药方,老大夫忙亲自去抓药。
宋挽初敛着眸子,打算无视邱道长。
邱道长却看见了她,笑眯眯地打招呼,“这不是楚家的贵客宋姑娘吗?”
宋挽初把受伤的手藏在了袖子里,落落大方地对邱道长行礼,“邱道长,您来抓药吗?”
她笑容端庄,举止得体,可邱道长却觉得自己好像不那么受待见。
“宋姑娘,你可知这药是给谁的?”
“不知道。”
她也没兴趣知道。
“是轻舟!
他病了,病得可厉害了。”
邱道长啧啧叹息,一副感慨万千的样子,“昨天从楚家回来,他骑着马就晕倒了,高烧了一夜,不停地咳血,嘴里还一直不停地说胡话,但只有两个字说得最清楚。”
邱道长神秘兮兮地凑近了一点,长长的白色眉毛挑起,“你想不想知道是哪两个字?”
宋挽初刚要说不想,他就小声道:“是‘挽初’!
如果贫道没记错,挽初是宋姑娘的闺名吧?可怜呐,那小子都烧得神志不清了,还对你念念不忘。”
仿佛有一根看不见的刺,又细又尖,刺进她的心头,不见血,但隐隐疼痛。
她蜷紧了手指,神色漠然,“我不是大夫,治不了他的病。”
“宋姑娘一点都不在乎?不想去看看他?”
邱道长的话,好像带着蛊惑的回音。
宋挽初看着他,眸色渐冷,“邱道长,我已经有了未婚夫,去道观见一个外男,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