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岳峰双目通红，嘴唇颤抖着看向司言。

“墨染大哥，可能……不认识人了。”

司言张了张唇，终究没说凌墨染可能已经精神失常。

凌岳峰心头就像是插入了一把刀子，在搅动着他的心脏。

他禁不住泪流满面，半晌，才哑声开口：“无论他变成什么样，都是我的儿子。”

祁子煜也不禁红了眼眶：“阿言，我跟着一起去接墨染，一起去养病……”

“好。”

司言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凌岳峰颤颤巍巍，走出大殿，祁子煜也捂住心口去内殿休息。

外殿只剩下司言和博雅，博雅给司言倒了杯茶，司言一口饮下。

“阿言，我以后让人把雅月阁的消息都送进宫里来？”

“嗯。”

司言点点头，“还有一件事需要你的人去办。”

“好。”

博雅微微一笑，“我最近网罗了一些能人异士，正好看能不能用上。”

“武王和韩王，是最有可能谋反的两个诸侯王，你派两个能人异士，前去离间他们，让他们相互猜疑，无法联合。”

这两人只要不联手，那都是毛毛雨，而阻止他们联手，就是一个离间计的事儿。

“我明白了，阿言。”

这事儿容易，只要两封书信，让武王认为韩王揭发他谋反。

同时，又让韩王认为武王揭发他谋反，两人便会成为死敌。

接下来的几日，司言都在宫中处理政务，所有处理完的奏折，都会交给祁子煜过目。

祁子煜看完司言批阅的奏折之后，简直惊为天人。

别说让阿言代理朝政，就是让阿言代替他当皇帝，阿言都能办得到。

祁子煜很难想象，阿言若是从前没有处理过这些事情，怎会对国政大事如此了解？

或许，阿言真的是天降奇才！

祁子煜沉思许久，他现在没什么放心不下的了。

大宣交给阿言，不但会安全，而且会更加强大。

祁子煜不再看床边的奏折，他轻轻躺在床上，睡了有史以来，最安稳的一觉。

司茹经过皇帝床前，轻轻将床头的奏折抱开，又给祁子煜掖了掖被窝。

奇怪，陛下睡眠一直不好，今日却睡得很香甜。

司茹走到外面，见着司言还在处理奏折：“阿言姐姐，陛下睡着了……”

司茹眉眼弯弯，眼里浮现出一抹难得的笑意。

“嗯。”

司言点点头，“陛下很快就能去云崖顶养病了。”

“真的吗？姐姐。”

“当然。”

“那太好了。”

小丫头压抑着兴奋的声音，只要陛下能离开这吃人的皇宫，身体便能好。

不过，姐姐住在这宫里，会不会有什么事？

司茹顿了一下，抬眸看向司言：“阿言姐姐，这皇宫里吃人，我和陛下要是走了，你得小心一点。”

司言神色柔和，看着眼前担忧她的女子：“傻丫头，姐姐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