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克礼从井祖神庙后殿散会出来之后,并没有回宾馆,而是径自去了赵信全府中。
他一落座,“啧啧”几叹后,便旁若无人地从药瓶中倒出几颗“护心丸”吃了,将满腔的余怒拼命压抑住。
赵信全也是刚回府不久,待他平静下来后,才用试探性的语气问道:“沙秘书,今天井祖公祭大会开得真不祥啊!朱万玄、钱百文都喝了‘毒盐水’,事情闹得这么大,有关方面准备如何了结呢?”
沙克礼两眼一瞪,“警察局的案情通报不是出来了吗?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赵信全佯装好奇地问着:“是谁和朱万玄、钱百文这样有仇,竟会专挑井祖公祭大会这个重要时刻下毒暗害他们?那个凶手也真是有趣—分明是想让朱万玄、钱百文死得风风光光、声势震天嘛!”
沙克礼摆了摆手:“不管它经不经得起推敲,反正一切说法都要以警察局的案情通报为准。你也不必在这件事上多言。就算要怀疑,也只能埋在自个儿的肚子里。”
赵信全殷勤地为沙克礼递上一杯樱花茶:“可是赵某很想知道这件事情幕后的真相到底如何—还望沙秘书不吝告知。”
沙克礼接过茶杯,斜掠了他一眼:“你竟对毒盐水事件这么上心?为什么?”
“现在全县上下到处谣言纷纷,都在议论涂井盐厂出来的‘卤水’含有剧毒,不能用来熬取盐粒。国民政府为了民生流通,故意将‘毒盐’投向市场,令民众‘饮鸩止渴’。我赵某人一直想在这里拓展盐业生意,怎能对此漠不关心?”
“哦?这外面的谣言真是传得太离谱了!”沙克礼讪笑地摇了摇头,“看来,马望龙、黎天成、韦定坤他们一定是被搞得焦头烂额了!”
他一回眼,看到赵信全正含笑等着他的回答,便冷笑起来:“真相?我能告诉你什么真相?这只能是警察局和军统局来告诉你。你问他们去。”
赵信全微笑着继续吹捧他:“沙秘书你是省界的高人,位高权重,手眼通天,什么会议没参加?什么文件没看过?什么事情不知晓?你放一些风声,就够我们生意人吃几大钵了!”
“好吧,你也可以听一听。不过,听了这些‘真相’,你可不要发笑。”
沙克礼不好拂了他的面子,就将井祖庙里应急处置会议上的有关内容全盘托出:“黎天成、韦定坤居然在那个共产党代表齐宏阳的诱导下判断此番毒盐水事件是由日本人蓄谋制造的!其实也不算是受诱导吧!依我看,他们现在是把日本匪谍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