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沙克礼以三寸不烂之巧舌说服了王拓,从他口中记下了黎天成在党务建设方面存在的一些问题和漏洞,不由得扬扬自得起来,便对郑顺德说自己想要放松一下。
郑顺德知道欧野禾最近在县城东街区新开了一家百花艳歌舞厅,招了一些漂亮小妹儿在里边陪侍服务,就带沙克礼时常去寻欢作乐。沙克礼本是风流成性,一进百花艳,便如入温柔乡,竟有些乐不思蜀,连党务督察也被延缓了下来。
这一夜郑顺德要和欧野禾鬼混,就只让包四狗陪同沙克礼到百花艳歌舞厅饮酒取乐。
只见歌舞厅里门窗紧闭、灯光迷离、人声鼎沸。在震耳欲聋的击鼓声中,男男女女挺胸折腰、搂搂抱抱,动作十分狂放恣意,竟似一场喧嚣至极的末日狂欢般醉人心魄。
沙克礼习惯了故作姿态,一本正经地端着,拿着一只高脚杯慢慢地呷着香槟酒,眼神却像饿狼一般在舞场里捕捉着自己喜欢的“猎物”。忽然,他目光一亮,心神都被舞池中一个亮丽夺目的窈窕身影紧紧吸引住了,一时甩脱不得。
在迷蒙的灯光映照之下,那个女孩的身材显得出奇的高挑,脸上罩着淡青色的面纱,正忘我投入地踩着节拍婆娑起舞。一阵诱人的舞蹈似波纹般从她的纤纤指尖传导到了肩膀,又从肩膀传导到了细腰,再沿细腰而上从左臂送出—这一连串的优美动作恍若流水般自然灵动,夭矫扭摆似盘旋回绕的“美女蛇”!
沙克礼拿酒杯的手一下僵住了,喉咙里有东西“咕”的一声冒了出来,直直地盯着那舞女,嘴边的口水都不觉流下了两行。
鼓点声越发劲疾,舞女的舞动也越来越快,一双如玉的素手婉转飞扬,一对如烟的水眸莹莹闪光,整个娇躯恰似雾中之花,朦胧而绚美,缥缈而空灵,令人心驰神往又不敢轻易接近。
沙克礼看得痴迷,一时欲火焚胸,竟似丧了理智。他把桌面狠狠一拍,甩下掌中酒杯,仗着酒劲儿,往舞池里趔趔趄趄地走去,直奔那个神秘的舞女。
包四狗在一旁看了,心道:这位党国秘书怎么这般色令智昏呢?你就是有心看上了那姑娘,也莫要前去直接“勾人”啊!只需让侍应生约她过来,一杯“药酒”就把她放倒了,那时候还不是任你为所欲为?想到这儿,他不由得轻轻摇头。
沙克礼歪歪倒倒地摸到了那舞女身边,嘻嘻地笑着,旁若无人,伸手在她肩上一搭:“好姑娘,和我一道去喝杯酒吧!”
话犹未了,那舞女停住了动作,侧过脸颊来,清冷的目光似利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