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警察局的地下刑讯室,阴暗,潮湿。阵阵阴风吹过,一股霉味夹着腐肉污血的恶臭扑鼻而来。
韦定坤全副正装,仿佛一无所觉地慢步走过了长长的甬道,在尽头处那间办公室里坐了下来。不一会儿,田广培从外面打着哈欠走了进来:“韦副站长又来指导工作了?”
“这几天辛苦你了。”韦定坤很客气地答道。为了追查“井祖公祭大会九一八毒盐水”一案,警察局把田广培也抽过来一直在这里共同办案。
“不辛苦,不辛苦。马处长今天还打来电话指示我们要全力配合你们。”田广培干涩涩地笑着。
韦定坤直盯住他:“井祖公祭大会那一天凡是接触到‘舀水’‘验水’‘端水’三个环节的所有人员都讯问完了?”
“差……差不多了。可是他们似乎都没有可疑的迹象。”
韦定坤吐了一口长气,将双手十指交叉在一起:“田副厂长,你是这几天审问业务的现场负责人,请不要说什么‘差不多’‘似乎’‘可能’‘也许’之类模棱两可的词语—我需要的是百分之百的确定性。”
“是—是—”看到韦定坤动了怒容,田广培急忙伸手抹了几下脑门上的热汗,“我……我们只剩下一个人没有直接去盘问了,其余人等都审问过了。”
“谁?”韦定坤眼底似有火星一跳。
“欧野禾女士。”
“哦?盘问她什么?”
田广培目光变得有些闪烁:“也没什么?只不过,有一个舀水工说,那天他在舀‘井祖圣水’过程中见到欧女士进房里给他们拍过几张相片。她还说要把相片发到报社去宣扬他们的苦干实干精神。”
“哦?所以,你认为这样就用不着直接去盘问欧女士本人?”
“不错。欧女士是特邀嘉宾,跑到井房拍相片也很正常。”
“田副厂长,你这种办事态度可不行。对欧女士,也要派人去登门盘问。难道马处长所深爱的女人就应该是一个例外吗?又或许欧女士还有其他情况会向咱们反映呢?我填一张手令给你,你就不必怕会得罪马处长啦!”韦定坤拿起钢笔,“唰唰唰”地在一纸“提问令”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田广培嗫嚅地答道:“韦副站长,你真是党国内不可多见的‘铁面包公’啊!”
韦定坤又问了一句:“你还在审问那个舀水工成恩泽?”
“他,他一直嘴硬得很。不过,他应该挺不了多久了。”
“田副厂长,说实话,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