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也不想接通。
“姐!你终于想起我来啦!!!”
季松钰立马站起身,对着身后的助理们一摆手,踩着小高跟兴奋地往外跑。
“呜呜呜,你在哪个门,我去找你呜呜呜。”
“东门。”语音中,沙哑的声音格外慵懒,藏着一丝餍足。
陆满心轻笑,将手机放在固定器上,慢吞吞道:“吵死了。”
“嘤……姐你嗓子怎么啦?你刚睡醒!我在机场等了你整整一个小时结果你刚睡醒是不是!”季松钰气呼呼地说。
陆满心当然不承认这种无理取闹的诽谤,她手托着下巴,余光望着副驾上扭头看着窗外的唐年年,眼底笑意一闪而逝,“只是做了点小小的运动。”
嗯,非常小。
但尽兴的运动。
副驾上,黑发女生耳根下的红意晕开,向着脖颈与脸庞蔓延。
灼灼其华。
像春日山谷一支陡然绽放的桃花。
“季茶茶,我跟你年年姐新家的大床,床褥是白色的你知不知道?”她忽然说起这么一句,跟两人的话题风马牛不相及。
季松钰傻傻的“啊?”了声,“你们的新家?”
唐年年立刻转过头,红着脸警惕地看着她。
陆满心无辜回望,垂下的长长眼睫,遮住眼中坏笑。
“我挑的床又大又软,可以随便滚来滚去,而且白色的床褥……衬得人格外好——呜。”
看。
她在心里补完这句话,垂着眼角,装出茫然的样子看着唐年年,她眨眨眼,勾住唐年年胸前白衬衫的口袋……
“……啊?”季松钰看到停在机场门前的车,黑色的车身优雅低调,只是车身前的跳舞的金色小天使不太低调,左右的车辆不自觉距离它远一点,再远一点。
“行李你们带去宾馆,不用等我,我今天不回去!”季松钰开心地跟助理们说,转身拉开后座大门,甜甜喊道,“满心姐,我好想你哦!”
“哼。”驾驶座前,粉发女生悠悠看了眼后视镜。
喜不自胜的季松钰和她对视,笑容一僵,“咋……啦?”
她刚上车,什么都没干呢!
“没什么,你来的刚、刚、好。”陆满心缓慢地说,抬起拇指,拭过嘴角。
季松钰跟着她的动作视线下落,看着她无比红艳的唇,瞳孔一缩,肩膀跟着后仰,下意识看向副驾。
副驾,穿着宽松白衬衫的女生头发挽在脑后,被浅金色珍珠发夹固定,细碎的发落在修长的脖颈,原本白皙的皮肤泛着浅红,那天鹅般的颈间,错落盛开深色痕迹。
仿佛冬季落在白雪上的梅花。
她亲爱的年年姐一动不动僵硬坐着,抱着手臂,轻颤的手指紧紧捏住衬衫上的纽扣。
“……”
季松钰懂了,季松钰害怕,季松钰咽下口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样啊,刚好真是太好了呜呜呜呜……”季松钰眼泪流下来,抓紧手机,后悔刚刚没让赵绒绒来接自己。
封闭的空间内,最自在的某人抬手,将粉色的发挽至耳后,吩咐季松钰系好安全带,她开车前,忽然想到刚刚被唐年年阻止的话,忍不住转身。
“怎,怎么啦?”
做什么?
季松钰和唐年年立刻警惕地看着她,慌乱的目光和清澈害羞的眸子同时落在她轻笑的脸上。
“最后一句。”陆满心竖起食指,一本正经,满脸认真,“白色的褥子,特别显色,配上粉色,人间绝美。”
她似是回味般眯起眼睛。
“啊……黑色的也可以啊,只要是纯色的话,当然粉色是最好看的!”粉色永远的拥趸季松钰举起拳头。
陆满心眨眨眼,发现她说得很对,眼睛闪闪发亮,她立刻看向唐年年。
“宝贝,我们吃完饭去买——哎哟!”
唐年年放下手,揉揉她的额头,轻声细语,“当然可以买其他颜色的床褥啊,不过沙发的尺寸需要定制,是不是?”
“……”
陆满心立刻坐直身体,转身拧钥匙踩油门,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好看的不是床褥而是人,季松钰,你怎么可以做这种厚此薄彼的事,今晚你睡沙发!”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