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重新坐下,夫人先挑头说了会有关艺术发展的闲话,渐渐的,话题过度到商业领域。这方面夫人也不太了解,就任由这群年轻人聊得热火朝天。她忽然看了眼坐在谢寅身边乖乖喝饮料的沈宁,惊呼道:
“沈先生你怎么一直在喝饮料,语颜,给沈先生去拿杯喝的。”
她身边的女孩子正要站起来,谢寅出声道:
“他不会喝酒,喝一口就浑身发红,连我都没他娇贵。”他扭头好似怪罪又好似宠溺地瞪了沈宁一眼,后者一脸无辜。
谢寅转回脑袋,笑道:“我替他喝,就当给他赔罪。”
“不必不必......”
房间里的这些人倒一个个都算得上绅士淑女,绝不做为难人的事,还有人说起他有个亲戚也会酒精过敏,一次喝了酒差点要了半条命的事。大家谈笑之间,很快将这事揭了过去。
不过话题不知不觉又转回到轶闻趣事上,气氛更加热络,连原本作陪的女士也参与了进来。不过女性的重点总是更加坦诚,有人笑问道:
“谢总,你跟沈先生是怎么认识的。我有个亲戚家的侄女可仰慕你了,原本还打算介绍给你们认识,结果转头就听到你有朋友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众人也很是好奇。
谢寅眼底含笑,目光深情,手指在沈宁柔软的脸蛋上蹭了蹭,伸手握住他的手,道:
“就是缘分来了,别看他看着乖乖的,其实攻势很猛烈,我抵挡不住,就投降了。”
“原来谢总喜欢主动的!”问话的女人嗔道:
“都怪我家侄女太害羞了,现在这年头,追人就是要主动出击的嘛!”
“哈哈哈,木夫人这话说得对......”
被人调笑,沈宁只能装害羞躲进谢寅的怀抱,谢寅丝毫不知道避讳,伸手在他腰上一搂,屋子里暖气开得暖和,沈宁只贴身穿着一件单薄的毛衣,隔着一层布料,谢寅掌心的温度源源不绝地传递过来,几乎都要渗进肉里面了。
沈宁不适地扭了下身体,被谢寅一把扣住腰身,低头眼神不咸不淡地威胁了一声,手掌也从腰部转移到肩上,始终没有放开。
闲聊还在继续,气氛在数次玩笑后进入佳境,几个刚刚见面的年轻人就好像老朋友般说笑起来。房间里温度逐渐腾升,偶尔还会生出几分燥热,而在这份说不明道不清的躁动中,沈宁渐渐产生了一个疑惑。
为什么谢寅就能够又摸他的肩膀又摸他的腰,而他就因为摸了一把他的腹肌就被怪罪到现在?
难道就因为现在是“工作”期间,而之前是私人生活么?
不驯的乙方逐渐生出了叛逆的想法,他和谢寅几乎是贴在一起的,往后一靠就能倒在谢寅手臂上。
昂贵的西装布料成了最好的伪装,沈宁一只手顺着西装边缘探入谢寅的侧腰,谢寅敏锐地发掘,扭头半是警告半温柔地瞪了他一眼。沈宁只装作没看到,我行我素地顺着西装肌理或者说肌肉肌理摸到了谢寅的后腰背上。
大部分人这一块都是柔软细腻的,没有赘肉就算胜利。然而沈宁手心贴在衬衫上时,感觉到了一种勃发的肌肉的生命力。
谢寅这块竟然也有肌肉,虽然并不明显,但肌肉赋予的力量带来的感觉明显是和软肉不一样的。
沈宁忍不住又贴上去摸了摸。
正在和人聊天的谢寅身形忽然一顿,他脸上笑容自然,神情专注,一只手往下在沈宁侧腰滑过,递到腰胯之间时猛地用力按了按——
沈宁差点没叫出声来。
他一时间动作太大,对面夫人以为他是太久没说话,听得不耐烦了,特意向他搭话。
“沈先生,听谢总说,你现在还在上学是么?”
“是的。”沈宁“羞赧”地笑了笑,淡粉色的嘴唇紧抿着,好似不太习惯被人搭讪。
过了几秒,他才又继续说:
“我在容海大学读书,现在是大三。”
“哦,你读得什么专业啊。”
沈宁咬着牙,嗓音轻轻落下:
“工商管理专业。”
夫人:“那太好了,以后毕业了可以去谢总的公司帮忙。”
沈宁害羞地低头笑了笑,说:“如果谢先生给我机会的吧。”
“谢总肯定会给你机会的。”夫人目光扫过他身上的胸针,又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坐在她身边的年轻女孩,再次转向沈宁,笑道:
“谢总是个很好的情人,沈先生要好好把握,可别让人抢走了。”
沈宁脸红红道:“不管谢先生好不好,我都喜——欢谢先生!”
嗓音陡然一颤,钳着腰的手指几乎嵌入肉里,沈宁眼角不自觉渗出透明液体,在眼眶蒙上一层薄雾。他硬咬着牙,手指在男人腰眼用力一戳!
好痛!
手指好痛!
谢寅腰间猛地一跳,一股麻麻胀胀的电流倏忽窜过后背。他伸手按着沈宁的手,强硬地把他的手掌掰到前面,掌心覆盖着男生手背,用力地压在两人中间的沙发上。
不管两位主角是如何心理。反正这一幕在他人看来,是极为恩爱,极为亲密的,不信就看夫人身边的女孩子,她脸上就流露出了伤心怅惘神色。
几个人在单间里聊了一个多小时,最后谢寅和那位谦总约定了下次再聊,这才宾主尽欢地散了。
下楼之后,谢寅才把沈宁带到一个无人角落,一进偏厅他就猛地甩开沈宁的手,眼底压抑着乌压压的怒火,冷声道:
“你在干什么?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么?”
“我没有忘。”沈宁抬着看他,眼底神色竟然异常认真:
“我只是觉得,如果都是谢先生单方面对我好,会让人误以为这是单恋,甚至更不清不楚的关系。”
他说道:“我是为谢先生好啊。”
谢寅几乎要被气笑了,不清不楚的关系是什么,我强迫你么?
他这样的身份这样的条件,要什么没有。有什么人值得他动用权势强迫的?
简直无稽之谈!
他退后半步,神色更冷,雷霆气势正要发怒,手掌又被拉又被甩的沈宁终于忍不住吃痛地举着手呼了两下。
谢寅在房间里时是按着他的手背,出来后是拉着他的手腕。只见他整个手背都红了,跟竹子一样粗细的手腕上硬生生被勒出一圈指痕,连拇指印都行迹可闻。
谢寅虽然知道他身上容易留下印子,但这也太……
“腰好痛。”
男生一脸痛苦地撩起腰侧布料,透出淡淡薄粉的软肉皮肤上,一个巴掌大的淤青专横张扬地昭示着存在感。
这个乌青远比手腕上还要浓烈,不像是被人一下子用力捏出来的,倒像是被反复□□后,印记日夜加复才能形成。
男生忍不住抱怨道:“谢先生,你掐得我太重了。”
“......”
谢寅眸光微跳,气势骤降,他眸光不自觉跳动了几下,移开视线,冷冷道:
“以后不准这样了,认清楚自己的身份。”
“好的好的。”沈宁随口应道,嘀咕着说:
“又要好几天才能消下去了。”
谢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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