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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景煜?”花城医院安全出入口楼梯拐角,一处监控看不到的地方,乔笙后背倚靠在楼梯扶手间,目光审视地看着司律。

听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司律默然不语。

他从病房出来,就是这副状态,整个人如同神游一般,不在状态。

“你是十年前,长生制药集团长生项目的负责人之一?”乔笙试探地问了一句。

乍从乔笙口中听到‘十年前’和‘长生制药集团’这两个词,司律精神恍惚了一下。

“长生项目你们成功了?”乔笙继续问。

“没有。”沉默了良久的司律,还是开口了。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发现我不是司律的,但是,和你一样,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成了司律。”

司律犹豫着,仿佛察觉到乔笙好奇的眼神,接着说:“十年前,虽然那场大火没有把我埋葬。却烧毁了当时实验的所有数据。”

“我因为外出逃过一劫,本以为只是一场意外,结果第二天,我死了。”司律看着乔笙,“当我再次醒来,时间过去了七年,而我也成了另一个人。”

“我曾试图查探我死亡的原因,结果惊然发现,参与长生项目的所有人,无一幸存。”

“不是中毒就是突发性死亡,看起来很像意外。可当死的人,都是参与长生项目的人,注定这不是一场简单的意外。”

“至于你问,长生项目有没有成功。”司律顿了顿,神情复杂道:“我想,应该是成功了。”

乔笙:!!

似乎感受到乔笙的震惊,司律苦笑两声,说:“但也仅仅成功了一半。”

“你应该看见了我的父亲。”司律突然提起病房里,去世的那位老人。

“常生。”司律说,“我父亲的名字叫常生。”

“长生制药集团的董事长之一。”

“他患有一种罕见的器官衰竭症,如果找不到办法,最多只能活四十岁。他看起来很老,不是吗?”

司律语气平平,听不出他具体情绪。

“实际上,他今年也才五十出头而已。”

乔笙想到自己刚才看到的,宛如七八十岁老年人模样的常生,沉默了。

“常家,一直以来,都有这个遗传病,且只传男不传女。而常家的男人,通常都会在三十岁迅速衰老,然后四十岁,死亡。”

“据记载,常家的男人,之前没有一个活过四十岁。”

“常生,不出意外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毕竟常家现在,没有后人。

“听起来是不是很不可思议?”司律问乔笙。

乔笙点点头,“第一次听说这种病。”

可惜来晚了。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除了我们常家这种病之外,还有很多奇奇怪怪的病。”司律似乎意有所指,只是他没有细说,反而话风一转,主动提起了长生项目进展。

“我之所以说这个项目只完成了一半,就是因为它治标不治本,而且很危险。好在当时只研制出来了两支药剂。”

“一支被常生用了,另一支在那场大火中遗失。”

“是真的可以长生吗?”乔笙好奇。

司律摇头,“那只是普通的基因药剂罢了,但对于常家人来说,却是续命神药。所以被命名为‘长生药剂’。”

乔笙:……

果然,长生是不存在的。

“你还记得成分吗?”

司律瞥了她一眼,断了她的念想。

“不记得,我也不会再研制。”他说起这句话时,语气表情都很决绝坚定,甚至隐隐透着一丝厌恶。

乔笙不知道原因,却看出了他对这个基因药剂的排斥与不喜。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司律迟疑着,说。

“你现在研究的精神体,有进展吗?”乔笙问。

听她提起自己的研究,司律眼睛亮了亮,矜持道,“已经有了一些进展。”

乔笙没问他什么进展,反而说:“你来到这个身体,那身体的原主人呢?”

司律神情微动,摇头,“我来时,这具身体已经凉了,只剩下一道弱小的精神体。”

“我和它无法交流,奇异的是,我却能懂他要表达的意思。”司律谈到精神体,迟疑中,看向乔笙的眼里,莫名带着几分心虚。

“他什么意思?”乔笙仿佛看不到司律的尴尬,问。

“你记得你五年前,在火车站抓到的小偷吗?”司律蓦然道。

五年前?

乔笙眼里有些茫然。

算了一下时间,发现貌似是自己刚来帝都的事。

再调出自己刚来帝都的记忆,一个瘦小、有着独狼般眼睛的身影出现在乔笙脑海中。

只是……

她看看眼前身材高大的司律,想到五年前,那个瘦猴一样的人。怎么都无法将两人联系起来。

司律没管她有没有想起来,帮助她回忆。

“五年前,他走投无路,跑到火车站准备偷东西。但是出师不利,上来就碰见了你。”

“你抓住了他,却没为难他,而是给了他一百块钱。那是他第一次,收到陌生人的好意。直到他死的时候,都还惦记着你给的那一百块钱。”

乔笙听了,其实还挺尴尬的。

因为当时她初来帝都,人生地不熟。就想找一个人给她带路。

然后巧了,他冲了出来。乔笙下意识抓住,刚把钱掏出来,不等她张口。

乔笙就听见有人举着喇叭喊自己的名字。想着也许是蒋老师安排来接她的人,乔笙赶紧提着包过去。

临了发现自己还抓着人家的胳膊,乔笙歉意一笑,钱也没收回去,直接塞了对方,松开人,匆匆离开。

没想到,居然被误会了。

“后来我与你接触,这其中,就有几分是他的意思。”司律道。

“这么说,因为一个前身遗留下来的精神体,你才专门跑去追我的?”

乔笙看着司律,眼里的含义,令司律不敢抬头。

“是。”司律低着头,承认。

“包括你后来的那些行为?”

司律:……

他很想说是,可嘴张了张,半天没发出声音。

“是…”

司律声音此时小的,几乎听不清。

可乔笙就在他旁边,怎么听不见?

“可惜了。”乔笙神色有些遗憾。

司律不解。

“如果他还在,他肯定不会那样对我。”

司律:……

“要不你再去死一回,看看他能不能回来?”乔笙话里听不不恶意,内容却是恶意满满。

司律脸色大变。

“我开玩笑的。”乔笙浅淡一笑,“人死不能复生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不过你确定,他已经彻底消失了吗?”

司律此时,心里很不开心。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开心,就觉得,乔笙的话,很扎人。

“我已经清楚的感知到,他已经消失了!”司律大声道,不知在说服自己,还是在说服别人。

“你不是在研究精神体吗?就没想到,把他剥离出来?”

“我说了,他已经消失了。”司律脸色铁青,强压着猛窜的怒火,沉声道。

“好吧。”乔笙唉声叹气,仿佛在可惜什么,而这,再次加重了司律心里那股不知名怨气。

“那你的研究,现在进行到什么地步了?”乔笙实在好奇。因为她觉得,司律能给她一个惊喜,所以这几年,她无条件地支持他的研究。

“精神体不能独存外界。”涉及到自己研究的成果,司律冷静了些许,面色不太好。

“但是,精神体有独有的精神网络世界,只要找到连接精神网络的办法,就可能使人的精神,生活在另一个世界。”

“那是只有精神体组成的世界!”司律两眼灼热,里面的光芒好似能灼伤人眼,异常明亮耀眼。

“那你找到了吗?”

“没有。”司律眼神瞬间黯淡无光。

他研究了三年,这三年,他无时无刻都想着怎么才能连接那个神秘的未知世界。

可到头来,他总觉得哪里棋差一步,不着头脑。

不是没想过找其他人帮忙,可精神体这种东西,只有自身经历过,才会明白那种切身的感受。

其他人一听,恐怕他才提出一个理论想法,就要骂他是疯子。

几年下来,他也放弃了,宁可一个人研究。也算小有成算,至少如今,他可以证实,精神体的另一个世界,是存在的!

“就是说,这几年,你白费功夫?”乔笙脸色不好看。

“咳。”司律尴尬地垂着眼,不敢看她。尤其知道了乔笙,居然是那个一直在背后默默支持他的“天使”,在面对乔笙,他着实没有底气。

更何况,先前他还那样对她。

回过神来想想,自己还真有点不当人。

“笙笙,上次那个提议,朱姐跟你说了吗?”司律有些期待地看着乔笙。

“说了,不要想,不要再提!”乔笙眸光中满是警告!

“可是我要的只是那种经医学鉴定过,无醒来可能性的植物人,只要和他们的家人好好商量……”

“你知道你这种行为叫什么吗?”乔笙静静地看着他。

司律怔了一下,垂下了眼。

“而且你这种行为,在花国是违法的。”

司律沉默了片刻,突然道:“如果,我能唤醒他们呢?”

乔笙蓦然回头,紧接着倏然笑道:“司律,如果成功率达到50%,我现在立马就去给你找人。但是,有50%吗?”

“恐怕10%都没有吧。”

司律脸色微变,没吱声。

“可是,在我这里,至少还有5%的可能性。总比他们慢慢等死强。”

“你放弃吧,这种事不是闹着玩的。”

“我没有闹着玩,笙笙,你知道我的,我不会说那种没把握的话。”

“可你现在就在做没有把握的事。而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瞒着我私下给人‘治病’。”乔笙加重‘治病’这两个字眼。

“你保持现在这种情况就行,不要做那种出格的事。不然你不会有好结局。”乔笙提醒他。

“可是笙笙,王水根他死了。”司律疲惫地低着头。

王水根是他一年前接收的植物人病人,他家里很穷,在被医学判定他永远不可能醒过来的时候,他的家人选择了放弃。

司律就是这个时候出现,支付了对方的医疗费用,劝导他的家人不要放弃,积极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