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在野其实心里也怪别扭的, 他行事虽狂悖,却在这种事上还颇保守,叶知秋不知道从哪儿给他找的这套衣服, 以他的眼光看来, 委实放荡得紧。
他调整了一下表情, 让神色自然些:“祖母身子可大安了?”
饶是以齐太后和裴在野祖孙情分之深厚, 她此时也出现了一种强烈的扔了这个孙子的冲动。
她双目一疼, 废了极大的毅力, 才没让自己捂住眼, 没好气地道:“你这穿的是什么衣服?敞着胸脯,散着头发, 淌着大汗,妖妖调调成何体统?!”
裴在野佯做从容地一笑:“方才才蹴鞠回来, 衣裳有些散乱了, 没来得及沐浴更衣。”他忍不住给自己辩解了一句:“最近洛阳就时兴这种...衣裳。”
齐太后皱眉不悦:“那你还不快去洗漱更衣?!”
裴在野:“...”他就是故意穿给人看的,洗漱了他还怎么给人看!
齐太后想了想,又怕裴在野从这走回昭阳殿还要丢一路的人,摆了摆手:“罢了罢了, 你就在我的浴房洗漱更衣吧, 换好衣服再回去。”
裴在野:“...”
他深深觉着,这不是他亲祖母, 这是他上辈子的冤家吧?
他忍不住用余光瞥了沈望舒一眼。
沈望舒方才惊住的时候倒是怔了好一会儿, 不过这会儿回过神来了,她不留神掠过他胸前的两点,慌的连忙扭过头。
她又是觉着不好意思,又是觉着太子怪丢人的,哎呀真是, 这样的衣裳怎么好意思穿出来呢!
当初太子刚认识她的时候,衣服恨不得包住后脑勺,亏她还觉着太子挺保守的,没想到也是个孟浪的。
裴在野见她低着头不说话,好像也没什么反应,他心下莫名失落——难道他的身条还不吸引人吗?
还是他的脸蛋不够俊俏?
他心里头把叶知秋翻来覆去摔打了一遍,也没什么精神再搔首弄姿,懒洋洋跟着女官去浴房了。
齐太后难免与沈望舒絮叨了几句:“蛐蛐儿这孩子越发作怪了,原来脾气大些倒也罢了,现在穿着打扮也开始倒退了。”
她想到裴在野方才的打扮,生生气笑:“还洛阳时兴?洛阳难道就时兴这样敞着胸脯子的衣裳?他怎么不穿开裆裤来呢?!”
这话说的俏皮,沈望舒咧开嘴笑个不停。
齐太后到了午睡的时候,被孙姑姑扶着去了寝殿歇息。
孙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