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沉入长夜(已修改)(2 / 2)

我们之间 何暮楚 2735 字 2024-0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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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排的角落位,由一桶奶香味的爆米花做掩护,陈谴掀起徐诀的衣摆,挑开裤头钻进去。

徐诀整个人都坐直了,绷着大腿肌肉没敢动弹,黑暗中看着陈谴的脸:“这里不好。”

“不喜欢吗?”荧幕变幻的光色投在陈谴的眼睛里,白光时明媚,暗光时暧昧,“这部电影评分很高,认真看,别分心。”

是部玄幻片,片子的主角是一位木雕师,他无意收获一段如孩童手臂粗圆的昂贵木材,经打磨抛光后只觉触手生温。

木雕师对这宝贝爱不释手,时时握着只怕被外人看了去,而这木材也颇具灵性,它会认主人,与木雕师独处时便会渗水儿,为木雕师供足了木蜡油。

电影到高潮处,周围的人发出声声惊叹,徐诀却按住陈谴的手,难受道:“我不想看了。”

陈谴抽回手,按着扶手倾过身去,伏在徐诀耳边含着笑小声问:“我在附近的酒店订了房,小狗想不想跟姐姐走?”

备受好评的电影,两人只看了一半便离场,徐诀被陈谴牵着手带出影院。

夏天的热潮黏上皮肤就无法甩开,每个季节都有它的讨厌之处,徐诀不喜深冬的雨,也厌恶炎夏的热,可后来他发现有陈谴在,他就能爱上有他的季节。

就像曾经,他被雨水浇淋得一身狼狈时被陈谴收留,他的喜欢冒了芽。

就像此刻,陈谴在满街探寻的目光中牵他的手,他故意落后半尺看陈谴单薄却肆意的背影,已经预想了往后的每个夏天。

他们消融了彼此的痛苦,大概往后都不会太差。

酒店走廊的地毯吞食了两人的脚步声,一进门,陈谴急切地把徐诀按到门板上,锁舌咔哒轻响,陈谴的手从门把手离开,攀上了徐诀的肩膀。

他仰头吻上去,唇舌相碰间牵出湿黏的水声,尖领的白珍珠硌着徐诀的胸膛,不知谁比谁坚硬。

“姐姐……”徐诀垂眼低声道。

“笨小狗。”陈谴松开他,“校服还穿得这么整齐呢,这是最后一次穿了吧?”

“你喜欢的话我就留着,”徐诀看着他,“小狗会成长,但只要你想,十八岁的徐诀就永远不会消失。”

“我的校服也没扔,以后给你还原高中时代的陈谴。”陈谴笑着捏捏徐诀的耳朵,“乖,去洗澡。”

浴室的门轻轻碰上,陈谴蹬掉鞋袜,任由它们东一只西一只躺在地上。

褪下的衬衫挂在床头柱,碍事的长裤扔到床尾凳,只剩清凉的吊带和黑丁,徐诀画笔下的陈谴在白色床单上鲜活。

他够过背包,从里层掏出被塑封袋保存的灰绒球,摘掉袋子后为自己穿戴上。

水流声停,陈谴摸过手机打开录像模式,镜头刚对准浴室方向,门就开了,徐诀的身影顿时闯入屏幕当中。

“宝贝,”陈谴盯着框在屏幕中的人笑,“你脸红什么啊。”

徐诀哪里知道自己脸红,只觉得双颊烫,喉咙也燥。

那两条白生生的腿在挣乱的被褥上交叠,床头靠背接住懒洋洋的人,一根细吊带滑下肩膀,陈谴却无心撩起,只弯着双狐狸眼笑着、引诱着。

未擦干的头发滴下水珠子坠在鼻梁,徐诀抬手抹一把鼻子底下,没发现自己流鼻血。

原来他学坏了,也长进了。

“不过来吗,”陈谴朝他伸出手,“还想憋着?”

画上的人跃然眼中,比每一笔厚重的颜料都鲜明,圣人都憋不了,何况他是七情六欲饱满的凡夫俗子。

徐诀踱到床畔,握住陈谴伸来的手。

刚坐上床,陈谴就搁下手机,撑起身子跨上来,捧起他的脸跟他对视:“笨小狗,考试也这么迟钝的话可怎么办?”

徐诀抚着陈谴的大腿:“姐姐,第一次你不应该穿这样。”

“你不是最喜欢吗?”陈谴低头啄一下徐诀的唇,“画得那么好看,挂在床尾是想手冲的时候看着?没把画弄脏吧?还是弄脏了再擦干净?”

徐诀的手掌从大腿往后移到了别处,兜住:“今天不用再糟蹋画了。”

陈谴捋顺了徐诀湿凉的头发:“坏小狗,你被姐姐带坏啦。”

这句话调皮又轻佻,徐诀再忍不住,想向陈谴证明自己变得有多坏。他捕捉陈谴的唇,勾住一根细带正欲抻紧,就被什么东西所绊住。

他放弃细带摸索罪魁祸首,一团绒毛蹭上指掌,他猛然中断了这个吻,眼睛也睁大。

陈谴笑得挺欢,拧身让他看灰绒球:“不认识它了?”

怎么能不认识,当时徐诀疯了似的找,最怕被陈谴捡到,误会他心怀不轨。然而当陈谴真正穿戴上,他才后悔当初没向邻居游小姐再讨要几个好宝贝。

那么长一段时间过去,绒球的手感还是绵软柔和,徐诀磕巴道:“你……什么时候拿走的?”

“还记得你喝醉那晚吗?”陈谴摘掉绒球放上床头柜,“那晚你做的梦是真的,东西也是那晚没收的。”

对话中止,房间里的一切声音在沉寂中放大。

不必多费力,昂贵的木材就辨认出了木雕师的手。

浮点式的包装纸被陈谴刺啦撕开,薄薄一片意外地妥帖,陈谴抚弄徐诀的后颈让他低头看:“成人生物第一课,这就是浮点式。”

徐诀好贪心:“下次要试试振动式。”

陈谴放任自己坠落,勾住徐诀的脖子软声命令:“小狗,吻我。”

在无数次同床肖想过,在十八岁生日的暗光下隐忍过,在第一次醉酒的混乱间越界过,在新年的烟花燃爆中游历过,在夜店的隔间里心疼过。

至此,徐诀真正地踏入陈谴的禁地。

陈谴的双膝曾在会所的长廊上磕过伤,那时他麻木不知疼痛;此刻抵着松软的床褥,他心甘情愿。

“姐姐,”徐诀湿着一双眼睛和他对视,“姐姐,好舒服……”

陈谴今晚才吃八分饱,哪比得上徐诀大鱼大肉,主被动方瞬间置换,他被徐诀放倒在床中央,身后垫着两只软枕。

枕套一角让他紧紧揪住,陈谴望着身上的人,眼前光线骤暗,徐诀发梢的水珠落到他脸上。

徐诀蹭掉那点湿润,伸手点了点唇钉,他低头亲了陈谴的嘴:“姐姐,小狗要狠了。”

弄雪揉梅,他们共同沉入长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