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枫回头抢话:“不是通知要开运动会吗?结果咱们班就没人想报,老樊现在下命令了,让男生每人必须报一项,把名额塞满,反正想懒是不可能了。”
许亦北看一眼那表:“必须报?”
朱斌唉声叹气:“对,必须报,我已经准备装病了,你也想想招儿吧,我能帮你的就到这儿了。”
“……”许亦北无语地看他一眼。
旁边忽然“嗒”地一声扔下把车钥匙,应行坐了下来。
许亦北转头看他一眼。
梁枫立即叫他:“应总,可算来了,快说说你运动会要报什么?”
应行说:“没想过。”
“那快想吧,大家都要报!”
杜辉跟后面进来,听了个大概就嚷嚷:“别废话,应总肯定跟我报一样的,你别指望蹭他。”
梁枫说:“卧槽,带带我也不行?”
“不带。”
应行没回应,有点儿嫌烦,忽然转头看许亦北:“你报什么?”
许亦北反问:“你报什么?”
应行笑一下:“随便。”
许亦北说:“那我也随便。”
朱斌火急火燎地催:“你俩快填表吧,我还得交给老樊去呢。”
应行无所谓:“我不急,再说吧。”
朱斌只好催许亦北:“那你快填。”
许亦北想了想,随便报个团体项目混混就完了,哪有心思参加什么运动会啊,还得补数学呢,想完又悄悄看一眼应行,猜他肯定跟杜辉一起报篮球,拿了笔,低头在表上写了个足球,交给朱斌。
应行连头都没抬,压根不想参与似的。
光这么一件报名的事儿就忙了好几个课间,朱斌这个学习委员干了体育委员的事儿,到处催人报名。
午休的时候,杜辉叫应行:“应总,抽空去打个球,就当为运动会热身了。”
“不去。”应行刷着手机,“肩膀痛。”
许亦北埋头在补基础,听到这话,立马瞥他一眼。
杜辉问:“好好的肩膀怎么痛了?”
应行笑了声:“去旱冰场里带了个小朋友,小朋友太慌张了,为了拉他摔了一下。”
杜辉顿时骂:“操,熊孩子真闹心!”
许亦北默默翻了个白眼,你他妈才熊孩子!
应行看他一眼,牵了牵嘴角,手机一收,从桌肚子里拿了什么收在裤兜里,起身出了教室。
许亦北正好要找他,站起来,跟了出去。
应行腿长步大,就是走得懒散,到厕所门口时回头看到了他,放慢一步:“怎么,又要玩儿?”
“你不是肩膀痛么,还玩儿得了吗?”许亦北故意问。
“能是能,但你还是先补基础吧,补完也需要点儿时间。”应行已经替他算过了。
许亦北还真是来约时间的,一听也是,撇撇嘴说:“行吧。”
“那就先这么说了。”应行往里走,推门进了隔间。
厕所里也没别人,许亦北在水池那儿洗了个手,刚想走,忽然听见他在里面低低“啧”了一声,特别不爽似的,感觉不对劲,想了想,走了过去,拿脚踢踢门:“干嘛呢你?”
门一下拉开,应行站在里面,一手拿着药酒,朝自己肩膀歪了下头:“你说呢?”
许亦北反应过来:“擦药?你不在家擦跑这儿来擦?”
应行拧开药酒,往他眼前一送。
许亦北被浓烈的药味熏了一下,一把捂住鼻子:“操!”
“你在家擦试试,立马就会被发现,我还不想被我舅舅唠叨个没完。”应行敲敲门框,“关上,我这属于工伤,当事人就别围观了。”
“?”许亦北要被他气笑了,抬脚把门一踢,直接进去。
应行看他忽然挤了进来,几乎都要贴到自己跟前,垂眼看着他脸:“干什么?”
“你不是工伤吗?来,老板给你擦。”许亦北一把拿了他手里那瓶药酒。
应行看他两眼,提提嘴角:“行啊,那就好好擦。”说完抬手,把领口往下拉,露出肩膀。
许亦北看了一眼,那张膏药撕了,但现在还又紫又肿,顿时又不好说什么了,谁让自己是罪魁祸首,看了看这儿也没什么工具,只能忍着浓烈的药味儿,倒了点儿药酒在手上。
应行偏头看一眼他的手,忽然低低说:“这次别吹了。”
“……”许亦北眼皮一跳,又想起昨晚那丢人事儿,看着他侧脸,手一下就按了上去,抓到一片紧实,重重一揉。
“操!”应行痛得猝不及防,一把撑住门框,余光瞥见外面有人进来了,又立即拉上门。
许亦北故意又狠狠揉了好几下,让你他妈废话多。
外面有人,应行也没做声,皱着眉转头看他一眼,一下看到他白生生的手按在自己肩上,比自己白了不止一层,下意识地转开了视线。
突然理解杜辉为什么总叫他小白脸了。
终于外面没声音了,许亦北才拿开手,甩了甩手腕:“老板对你的工伤够负责了吗?”
应行拉上领口,活动一下肩膀,忽然掀眼看了过来,拿了那瓶药酒,慢条斯理地拧上:“行了,不用你擦了。”
说完他莫名其妙地扯了下嘴角,推开门,直接走了。
许亦北跟出去,又甩一下发酸的手。
切,不用我擦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