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来有栖桑月才知道,那就是组织的基地。
而黑泽阵是那个黑色人群里面的最大首领看中的孩子。
有栖桑月知道,黑泽阵想要成为这个组织里面的成员。而她,这个被黑泽阵从河里面捞上来的孩子是他看中的帮手。
如果这是黑泽阵想要的话,有栖桑月甘心成为一个被利用的工具,让自己不会忘记的记忆能力来帮助黑泽阵在组织里面的地位日益上升。
因为超忆症的存在和过渡记忆的疲劳,有栖桑月的并发症也越来越严重,失眠的情况也越来越严重。
她会一整宿都无法安睡。黑泽阵会在她的床边铺上一张床,让她拉着自己的手。
她睡不着,黑泽阵也会陪着她一起不睡,从那之后,他学会了抽烟来提神。
有的时候,有栖桑月会因为记忆和现实产生错乱而导致无缘无故的发狂和大叫,黑泽阵也不会阻止她更不会辱骂她,会任由控制不住自己的有栖桑月在家里乱砸东西。
如果是在纱月家,所有佣人都会把她当成“怪物”的远离她,并且向爸爸告状。而爸爸也会非常失望的把她关在卧室里,不让她出来。
黑泽阵不会。
他只会任由有栖桑月尽情的宣泄自己的所有狂躁,砸碎了的东西都会全部清理出去再换新的。
这种并发症的状况在黑泽阵的允许下也越来越恶劣,有栖桑月越来越渴望鲜血、越来越期待伤害。
很多来找茬的不良少年,都变成了有栖桑月发泄狂躁的对象。
那些落在对方身上的伤口和鲜血,成为了有栖桑月最喜欢的颜色。
黑泽阵欣赏着有栖桑月“屠杀”时候的样子,每次都会伸出指尖轻轻揉搓着有栖桑月脸上迸溅到的血珠,然后非常满意的揉着她的脑袋说。
“好孩子,就是这样。我们是捕猎者,不要压抑你的天性,这种完美强大的屠杀天性是你的优势。”
是吗。
只要有更多的杀戮,她就会成为阵眼睛里的好孩子是吗?
但没用多久,她的阵就变成了Gin。
她伤害别人的时候,Gin也会和她一起更加恶劣的犯罪。
而那个曾经为了她去偷蛋糕的少年,随着杀得人越来越多,眼睛里沉淀的冷漠也原来越冷若冰霜,他在组织里面的地位也越来越高。
很快。
Gin身边那个不爱说话的女孩也引起了boss的注意。
希歌尔,是Gin提议的代号。
他说:“强大的猎人是永远都不会输的,我希望你能够永远都站在我的身边。”
希歌尔,和英语胜利者Siegar同音。
这是Gin对她的期许。
有栖桑月希歌尔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Gin养出来的一个杀人机器。
她只知道,Gin需要她,她就在。
催眠结束。
桑月从白衣老人的瞳孔里面清醒过来。她面色发白、两眼氤氲在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当中,耳边只能听到组织催眠师的那句:“希歌尔小姐的‘记忆宫殿’已经成型了,基本上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并且根据我的观察,她也能够做到自由操控,不需要我再定期的帮助她塑形。”
Gin“嗯”了一声:“那么她说自己有些记忆记不清了是怎么回事?”
“可能是在塑造‘记忆宫殿’的过程当中,产生了一些潜意识里面的抗拒。毕竟遗忘是人们保护自己的方式,‘记忆宫殿’本身就是为了能够对超忆症里面强大的记忆进行一个追溯和整理。
这也是变相的一种自我保护的方式,所以可能在催眠的过程中一些记忆力被模糊了。但是不会有什么大碍的,很快就能再回忆起来,这就是超忆症的特性。”
Gin的脸朝向没有任何变动,始终看着窗外人流如昔的风景,但是眼睛好像一直注意着桑月。
那双冷到极致的眼睛,仿佛能看穿桑月的灵魂。
也不知道对组织催眠师这句话是信还是不信。
桑月轻轻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可能是葵医生的催眠方式比较温柔,没有被组织催眠师发现自己曾经被催眠过的痕迹。
Gin一只不动如山的坐在桑月的旁边,终于舍得稍微动了动角度,面朝桑月:“你应该没有完全失忆吧?”
这种时候怎么能说完全不记得呢,桑月通过刚才的记忆追溯,稍微找到了一点有栖桑月对Gin的态度,她故意让自己的声音低沉,佯装卑弱地样子细声细语着:“只是有一些记忆有些模糊而已。”
有栖桑月在Gin的面前,乖巧的就像是一个小绵羊,对待Gin的所有命令和任务从来都没有过忤逆的时候。
她模仿着有栖桑月的语气,说着有栖桑月会说的话。
“那你应该还记得之前告诉过你的‘Moitres’。”Gin故意用非常锐利地目光看着桑月。但是却在桑月的脸上看到了似曾相识的那种娇顺的表情。
桑月轻轻说:“嗯,记得。”
虽然桑月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是她的内心里面好像有滔天巨浪一般吞噬住她的所有端持。
“Moitres”果然和组织有关系,那么她和警校组那几个人抓住了“Moitres”的几个成员,是不是也会被组织的人发现呢?
见桑月没有任何情绪变化,Gin也没有继续说话,伏特加非常有眼色的跟着Gin的话往下面说:“‘Moitres’之前在俄罗斯那边进行着贩卖人口的生意,因为被俄罗斯那边的警察端掉。
剩下的一些成员有投靠我们的意思,Boss打算先观察一下他们的情况。
但是没想到不久之前被公安也查获了。幸亏尤格里提前发现,处理掉了一个家伙没有让我们的事也跟着暴露。”
尤格里?
桑月听着这个代号,在原着里面是没有这个人的。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酒厂隐藏的人物还是新加入的人物。
听名字有点像一个乐器,好像是意大利那边一个艺术家改行做了酒水之后而以此明明的酒名。
从伏特加这句话来看,“Moitres”确实和组织有关系,但是还没有完全加入组织,所以桑月的身份应该还没有暴露。
而那个尤格里……
伏特加看着桑月,露出了憨厚地笑容:“希歌尔可能还不知道,尤格里是贝尔摩德最近引入组织的成员,最近接了一个任务,就是杀掉察觉‘Moitres’和组织有关系的一个家伙,那位先生觉得他做了几个任务都挺不错的今天给他了这个代号。”
桑月松了口气,幸亏是刚加入组织的成员,纱月爱丽丝也不认识。
“本来尤格里今天是要过来的,不过他被贝尔摩德叫走做事了,下次再引荐给你认识吧。”
伏特加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转头看向了白发老人。“希歌尔的大脑构造和正常人不同,这可是组织的宝藏,千万不能出现任何纰漏。”
桑月没有说话。
这个脑袋不仅仅红方喜欢,连组织也视若珍宝。
他们都不懂这个大脑对纱月爱丽丝来说有多么痛苦,只知道利用这个大脑为自己做事。
组织催眠师连连点头,再三保证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希歌尔的大脑能发挥出最大作用。
在这次会面结束之前。
Gin站起身来,掐掉手里的烟丝。
烟灰散落在空气当中,他被擦拭地一尘不染的黑色皮鞋踩在烟蒂上,淡色的唇毫不掩饰的抿着冷机质的色调:“警备局每年都会提前去警校特招,我希望在特招的名单上有你的名字,希歌尔。”
桑月潋眸:“知道了。”
他要走了。
虽然没有明确的说感觉到了桑月的不对劲,但是桑月觉得自己至少得做出一点和有栖桑月一样的举动。
她跟到了Gin的车边,在Gin进入车厢里的时候,从后抱住了Gin。
Gin的身上有黑暗的味道,一点都感觉不到Gin身上的体温,冷的就像是一个冰块。
她的头轻轻依靠在Gin的后肩,学着有栖桑月的语调充满爱恋地小声问:“Gin,我们下次什么时候再见?”
Gin没有转身,他牙尖咬着烟丝,连语气都像是被香烟渲染过的发苦。
“有见面的必要会有信封告知你。”
这个孩子好像又变成了那个依赖他的孩子。
但是在这种依赖里面,总觉得似乎多了一些演绎的成分。
Gin坐在车厢内,车窗拉了一半。
伏特加坐在驾驶座上,朗声跟桑月解释道:“现在组织里面加入的成员越来越多,调查那些成员们的背景和布置任务也很繁重,今天大哥也是好不容易才抽出了一点时间过来见你。”
伏特加知道希歌尔对Gin的一切感情,很多Gin不会解释的话,伏特加都会帮忙解释。
但Gin本人好像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他英俊而又危险的脸在车厢里只露出帽檐下的一点眼尾清冷,就连看着这个陪伴了自己十年的女孩,也没有任何温度。
他的笑容意味深长,散发着一种险恶而又充满危殆的气质。
“你从来都不会让我失望,对吧?”
“希歌尔。”
桑月看着车窗逐渐上拉,逐渐变成了一条缝,然后密不透风的完全关闭。
她目送着保时捷离开,完全没有注意到,在不远处的角落里有一个刚刚一路狂奔而来赶到的人影。
希歌尔。
降谷零只听到了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