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出笔直的针线来。
老裁缝一开始还是不大愿意多看的神色,他料定了阮溪学不会。但看到阮溪引出底线踩出针脚,他脸上的表情慢慢就僵住了,甚至眯起了眼睛来。
要知道他以这样的方式带过不少徒弟,那些徒弟中十个有三个记不住线怎么穿,有五个引不出底线,有九个一踩踏板线就断,还剩一个泡线踩不出平整服帖的线脚来。
他是个没耐心且脾气臭的人,所以一个徒弟都没带出来。
他受不了那些人笨,也没耐心手把手去教,那些人则受不了他嘴巴刻薄性格古怪没人缘。教东西不会好好教就算了,嘴里还没一句好听的话。
他以为阮溪和之前来拜师的那些都一样,结果没想到她居然真的一遍会。
他眼露疑惑:“你这丫头是不是学过?”
阮溪挺直腰板与他对视,眼睛里闪烁着笑意,“当然没有啊,凤鸣山上就这一家裁缝铺,只有师父你一个裁缝,也只有这一台缝纫机,我跟谁学啊?”
说得倒也是,凤鸣山上虽说有十几个村子,但只有他一个裁缝。
他家是祖传的裁缝手艺,闹革命之前就靠这门手艺吃饭,但没有正儿八经开铺子。闹革命之后,和公社商量下来正式搞了个裁缝铺,铺子算是公家的,但由他一个人管,毕竟别人不懂。
看他不说话,阮溪又笑着问:“怎么样?我聪明吧?”
老裁缝哼笑一下,“还不是我教得好。”
阮溪笑而不语。
太阳西坠,山峦逆光。
夕阳把人影拉长,曳在窄窄的小道上。
目的达成,阮长贵接了孙小慧回家,一边爬山一边跟她说:“爸妈同意我们分家,今天已经找高武砌灶了。等灶砌好置起锅碗桌凳,再把别的东西各分我们一半,就分锅吃饭。”
孙小慧心里十分高兴,嘴上却说:“我可成了你家的罪人了,你爸妈指不定在背后怎么说我呢。可让你妈抓到把柄了,从前就不待见我,以后更没好脸色给我看了。”
阮长贵无所谓,“你就当看不见好了。”
说着他想到点别的,忙又说:“对了,小洁说她不想跟着我们,她想要跟着她爷爷奶奶。爸妈那边是愿意的,你这边怎么说?”
听到这话,孙小慧两只眸子歘一亮,“唉哟,这不是巴不得的么?小洁跟着他们,少吃我们一口饭不是?帮我们白养女儿,谁会不愿意?”
阮长贵道:“你愿意就让她跟她爷爷奶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