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叛逆、 好歹歇一天啊!(二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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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珞失笑,望着她,神色减缓,犹如玄冰开了一道缝隙。

喝过奶茶,颜珞要回去了,临走前嘱咐顾阙:“回家好好待着,不许胡乱动手。”

顾阙能调用的人唯有吱吱。吱吱又是颜珞的人,她做什么事,吱吱都会禀报颜珞。

这就是一个死循环。

但顾阙情绪明显好,离开时,唇角翘了几分。

颜珞则是郁闷,过来就闹得她不安宁,还有屋里那群老头,还在吵。

吵来吵去都没有合适的办法。

临下衙之际,吱吱又来了,送来一封信,顾阙写的。

细笔字:阶梯式收税。

阶梯便是台阶的意思。

颜珞看着门口的台阶,陷入沉思中,台阶一阶一阶升高,最高层很高,第一层很低……

顾阙到底是什么意思?

颜珞暂时没明白,细想须臾未果,着实是屋里的老头们太吵了,各执己见,没人愿意听对方的,一味地坚持自己。

吵到天黑,颜珞看着顾阙的五个字,换了一种思想,不同的收入对应不同的税率吗?

如果这样,下层百姓交的税就很少,那么,上层百姓的税就高了许多,继而将底层百姓的那份都交了。

可这样税法,会咬了许多人的蛋糕,许多世家都有田地、铺子,按照顾阙的算法,他们交的税将比以前更加高。

他们不会同意的。

这么一来,大魏只会更乱。

颜珞勾唇,笑了。

最初的想法,便是怜悯底层百姓。顾阙的建议,救百姓于水火,又能搅乱大魏。

一举两得。

颜珞将老头们赶走了,独自留下写奏疏,明日面禀陛下。

等她回府,都已是亥时了。

顾阙吃过饭了,在窗下陪着琼琚玩。琼琚抱着平板切亥西瓜,小手在屏幕上一顿乱切,自己拍掌叫好,自娱自乐,还喊着姐姐真棒。

自己喊自己姐姐,自己说自己真棒。

顾阙没眼看她,丢死人了。

顾阙扶额,颜珞回来了,更衣后走到两人跟前,看了一眼琼琚,说道:“你切的真丑。”

“阿娘……”琼琚跳了起来,手舞足蹈,“阿娘,亲一亲。”

颜珞不理会她,反而俯身在顾阙唇角上亲了亲,接着,挑衅地看着她:“阿娘只会亲姑姑。”

话说完,顾阙捂住颜珞的嘴巴,“小孩子没有意识,说出去会惹祸的。”

“我就秀恩爱罢了。”颜珞高兴,怜爱般摸了摸琼琚的后脑勺,“回去睡觉。”

“清至、阿婆、我睡那里……”琼琚说不出话,拿手指着对面的床,点了又点。

颜珞只道一句:“我去洗澡,回来不想看到她,聒噪。”

顾阙笑死,捂住琼琚喋喋不休的嘴巴,唤来听澜,“交给奶娘。”

琼琚话多,又是自来熟,三夫人本是爱清净之人,忍了琼琚几日,实在忍不住了,将人送了出来。

顾阙问孙氏,颜相小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

话多、自来熟、爱闹腾……

孙氏没说话,但神色已是在默认了,顾阙笑得不能自制。

再度被抛弃的琼琚哭着被奶娘抱走了。

顾阙继续切西瓜。

颜珞沐浴出来,穿了一身红色寝衣,长发披散在肩后,浑身散着水气。

清冷者纵欲,反差萌最大。

顾阙没动,静静地看着她,好声提醒:“穿红裙吗?”

内衣买了,洗过了,裙子也洗了,就等着主人临幸了。

顾阙坏笑,颜珞近前,俯身,压着她,凝眸,道:“穿了又如何,我觉得再艳的裙裳都是穿给别人看的,对于亲密的人……”

她故意停顿下来,顾阙乐了,憋着笑,“对于亲密的人就该什么都不要穿,那才是最好看的。”

颜珞含笑,“想来也是,你先脱,我随后。”

“丞相优先。”顾阙不肯吃亏,再者,明明欲.望难掩的不是她。

颜珞抵着她的肩膀,热气氤氲,互相凝视,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自己想要的情愫。

“顾二,你很贴我的心。”颜珞低笑,阶梯氏收税,想法很好。

顾阙不知她的意思,却也是怦然心动,无法静心,她知晓这是欲.望。

身体里有小兽在叫嚣,努力压过理智。

她说了一句:“今晚的夜色可真美呀。”

颜珞追着说一句:“今晚是顾二可真美呀。”

顾阙浑身发热,心跳如擂鼓,下一刻,心就要跳了出来。她咽了咽口水,对上她入水荡漾的眸子,忍不住低笑:“颜相,你可真好看。”

直白的言语,比优美的诗词更叫人动心。

颜珞听过太多优美的诗词,温柔、高雅,比喻得恰当,叫人一听,耳朵、心里都很舒服。

夜色就在眼前,灯火尤为明亮,将二人身上都照得很清楚。

颜珞低下了眸子,望着她,眸色湿润,“顾二,你记得多少美人的诗词。”

顾阙抬起了眸子,迎着她,眼光清澈,“记得许多,你可听,那可太多。我大中华的诗人多得数不清,颜珞,你也能做一诗人,发诗集,名扬千古。”

颜珞静下心来,心为某一人而跳动,她俯身,终是含住了喋喋不休的唇角。

顾阙说这是一件快乐的事情。颜珞也认同,这个时候,周围寂静,天地无声,只有你我。

你我融为一体,恨不得骨血相融。

爱与不爱,此时此刻,便能察觉。

爱意交融,在唇角。

唇边欲烙一场春日宴。

怎么样的春日宴才能让两人气息交融?

颜珞吻着顾阙,心在雀跃,活了。她觉得自己此刻是鲜活的人,会呼吸,会跳跃。

心如擂鼓,爱在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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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珞没来得及吃晚饭,一夜醒来,饥肠辘辘,春露早早地准备膳食,牛奶、番茄意面。

简单又贴合她的胃口。

颜珞满足,舒服地上衙去了。

顾阙睡到日头高照,醒来后吃过早饭,领着吱吱出门。

战事焦灼,京城内依旧繁华,来往的客商被困在京城都会去酒肆打听消息,指望早日结束战事。

一重接着一重的税,压得百姓喘不过气来,顾阙也是。京城就在天子脚下,税收一事是最先知晓的,也就意味这个季度的税就会跟着增加。

管事哀叹,顾阙手中有两千亩水田,哪怕收成上来,大半粮食也给了朝廷,自己所剩不多。

百姓敢怒不敢言,文人们这时不敢随意说话了,四处都很安静。

顾阙好奇,管事说:“各处都有朝廷的人,您在家里不出门不知晓前些时日抓了不少激进的人,姑娘注意些。”

“晓得了,你们注意言行就可。”顾阙心里有数了,生意不好做,开门也是为了度日。

顾阙与管事一道对过账,生意惨淡,管事也很愧疚,一再说明情况,南北不通,远处的订单都没有了。京城虽说纸醉金迷,可这个时候都在屯粮食,没有太多的钱砸在牛奶皂上。

水果店的生意稍微好些,现在正是草莓和蜜瓜上市的季节。吃食与奢侈品,多少有些差距的。

管事询问:“东家,可要将价格压一压?”

“不必了,就按这个价格,能维持租金与你们的工钱就可以了。”顾阙拒绝,本就不指望赚钱了。

巡视过铺子,顾阙回家了,路上多了许多兵,可见,京城提高警戒了。

回到府里,换衣裳,孙氏掐着点就来了,道:“有些药草不够了,买不到,你看有办法?”

“您将名字给我。”顾阙心咯噔一下,药是颜珞的命了,倘若没有了,可太危险了,“可是南北不通的缘故?”

“我找了同行,都说没有,我想着你神通广大,许是会有的。”孙氏不苟言笑,“有些药草只适合江南的土壤,我一直都是从同行手中买药的,这回,我与他们断了许久的联系了。”

是死是生,压根就不知道。

顾阙也有些怕了,“药单呢?”

“我这里。”孙氏从袖袋里掏出一张纸,嘱咐她:“药效不用在意,你先大批量买回来,到时我再筛选。”

顾阙接过药单,将人打发走了。

按照药名在淘宝里找,都是些中药。选了一家信誉度可靠的店铺,挨个下单了。

阿婆要得多,她便大批量购置,质量不齐,总有些好的,比起没有,总要强得多。

今日不能送过去,明日送去,免得起疑。

颜珞回家来,就看到满屋子药材,味道冲鼻子。

她走过去,看了一眼在挑挑选选的顾大夫,捂住鼻子问她:“顾大夫,您在忙什么呢?”

“阿婆说没有药了,我就买了些。”顾阙也是头疼,这些药材上有许多现代标志,她正在一一剔除。

太麻烦了,脑袋都乱了。

她坐在地上,忙得不行,颜陆学她,席地而坐,靠着她:“我帮你?”

“随你。”顾阙随便她。

颜珞却道:“我若不帮你,今晚岂不是没法睡觉。”

顾阙抬首,看着她:“你昨夜还没过瘾呢?”

好歹歇一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