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京中出乱,断腿(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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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个关键,便是永乐帝的态度。

秦溯心里明白,如果永乐帝对此事不放在心上,仅仅是民间流言和几张折子,根本不至于让沈丞相连早朝也不上。

若是十二所说,字字属实,就算只因德仁皇后一事,永乐帝心中也应当是对前朝沈家之人深恶痛绝,永乐帝又惯是个喜感情用事的人,迁怒未必不可能。

“父皇在何处?本宫先去见见父皇。”

秦溯决定先去探探永乐帝的口风,不过不等她走出正阳宫的大门,玄音宫的人来了。

在盛京楼没说两句话,秦邈就直接走了,明显是不想多说的样子,秦溯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左右犹豫了一下,秦溯还是决定先去玄音宫一趟,等回来再去找永乐帝。

到了玄音宫,秦溯看着坐在正殿榻上的秦邈,“现在肯说了?”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摔下马摔得?”

秦邈在盛京楼的时候,也是故意先走,沈家之事,秦溯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吗?

再加上当时秦溯这个没眼力劲的,尽做些蠢事,该聪明的地方不聪明,不该聪明的地方倒是挺敏锐的。

秦邈看不下去,觉得倒不如自己先走,这样也好给她们一个独处的空间,有些话也说得开。

不过看秦溯回来的速度,秦邈觉得自己想多了,干脆懒得管两人之事,说起自己的事来。

秦溯撇撇嘴,当然是因为前世秦邈就是用了这个烂掉牙的借口,自己自然不信,不过说倒也不能这样说。

“天下谁人不知,二皇子殿下奇懒无比,你还能没事想去赛马?你顶多知道马有几只蹄子。”

听了秦溯这个说法,秦邈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看来这个借口确实挺不可信的,但是除了你之外,所有人都信了。”

“他们只是想要你成了个残废这个结果,只要这个结果是真的,你说你从月亮上跳下来摔断了腿他们都信。”

秦溯从不认为这件事自己能想到的地方别人想不到,只要结果是对他们有利的,他们又何必在乎过程?

说完后,秦溯继续盯着秦邈,非要盯出个答案来。

“所以你的腿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到如今,再瞒着秦溯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你还记得天你生辰宴,你请了易弦,他喝醉以后是住在我玄音宫的事吗?”

秦邈说起此事。

这秦溯当然还记得,点点头等着秦邈的下文。

“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跟你说的,就是在几年前吧,我早就同易弦认识了,当时是为了我的病,在得知易家是世代相传的医毒世家后,我便更名改姓,隐藏身份,去了易家,想看看有没有能治我病的法子,一来二去,也就和易弦认识了。”

说起往事,秦邈难得脸上多了些惆怅,毕竟谁都有年少鲁莽之时,时造就的恶果,亦是一生所不能摆脱的。

时候的秦邈,怎么说也是天之骄子,大雍最尊贵的皇子,众星捧月惯了,也不似现在沉稳,当时秦邈行事也就无所顾忌,正是因此,害了易家,害了易弦。

段时间,他和易弦二人常常形影不离,毕竟谁没有个勇闯江湖的梦呢?

所以纵然秦邈武功不行,还是老拉着易弦往江湖上凑热闹,又有影卫在侧保护,自然是出不了什么事。

直到有一次,秦邈惹了个江湖的恶势力,以他皇子的身份,自然不会将一个小小的江湖势力放在眼中,秉着惩恶扬善的理念,让影卫将人收拾了后便将此事忘了,却不想他日穿的是易家的服饰,被人记下,因为给易家召来了灭门之灾。

自以后,秦邈悔恨莫及,但是却也于事无补,死里逃生的易弦更是对他恨之入骨,给秦邈下了血鸢之毒,他要看着秦邈痛苦地死去,并且告诉秦邈,如果秦邈想要解药,就去把他杀了,自然能得到解药。

这么多年,秦邈一直都活在场易家的大火之中,煎熬,但也是他罪有应得。

“我生辰宴天晚上,易弦还是把药给你了?”

秦溯想起了前世,也就是说,前世的秦邈是在两年后,也就是毒发的最后期限,杀了易弦,拿到了解药?

想来也是,时正是父皇驾崩,众皇子争得你死我活之时,若是秦邈死了,丧子的晋皇贵妃和一直支持秦邈的晋国公府等人又该当如何?岂不是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所以秦邈杀了易弦,却被横空插了一脚的自己打乱了所有的计划,皇位被秦严抢走,最后皆无好下场。

只是可恨,自己时有眼无珠,秦溯每次想起前世之事,日的万箭穿心之痛便犹如实质。

秦邈笑着拍了拍秦溯的肩膀,“对,他说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给的,秦子寻啊秦子寻,你倒还有些让人誓死追随的资质,易弦说你日在木屋中,为他捡起掉在地上的毯子之时,他便觉得你是值得追随之人,既然是你想救我,他愿意留我一命,看看你,多大的面子。”

秦溯心绪复杂,接着才反应过来,说到现在,秦邈好像都还没说他腿是怎么断的,“所以你的腿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自己断的。”

秦邈语气好像是今天喝了杯茶一样风轻云淡,却让秦溯瞪大双眼,恨不得撬开秦邈的天灵盖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东西。

“你自己断的?为什么?!”

“因为这样我就永远不能跟你争皇位了,”秦邈看着秦溯震惊的模样,忍不住戳了戳秦溯的脸,“其实在一开始,我对你只是抱了么一点点的期望,后来我觉得你可能烂泥扶不上墙,都快要放弃打算自己上了,你倒是又让我刮目相看了。”

“现在我已经对你彻底放心了,秦子寻,你日后会是一个好皇帝,”秦邈看着秦溯,眼中一片坦诚,“我这双腿本来用处就不大,正好发挥一点它最后的作用,你还不知道吧?

两三个月前,父皇就已经在我面前旁敲侧击了好几次要立太子的事,再这样下去,不光你要怀疑我居心不良,连我自己都要觉得我居心不良了,我可不想和几个货色沦为一丘之貉。”

秦邈说的是曾经几位皇子为了讨好永乐帝故意跟秦溯拉近关系的事,当时秦邈就顶看不上样的行为,现在更是如此。

“你也……不至于如此傻……”

秦溯想骂秦邈一顿,哪有人为了不要皇位,把自己腿断了的?

但是话到嘴边,秦溯却只能沉着脸,红着眼,结结巴巴蹦出这么一句。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父皇前几天勒令我不准再在宫中用步辇了,因为次和父皇在御花园狭路相逢,我的步辇把父皇的路堵了,”秦邈笑着说,逗秦溯开心,“你看,这不让我坐步辇,岂不是要了我的命?我只能另辟蹊径了,你看,这轮椅是易弦送给我的,不错吧?”

秦溯看着秦邈这样子,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就想送他一句活该,“我早就跟你说过了,让你这步辇不要太招摇,谁让你不听。”

“谁知道让你这乌鸦嘴说中了?”秦邈摇着扇子,一副甚为自在的模样,“其实我这断腿之计,可是一箭四雕,第一,不能争皇位,能顺理成章推你上位,第二,能恢复我的步辇,还处处不用走路,第三,易弦也跟我冰释前嫌……了一半左右吧,第四,还能让几个上不得台面的蠢货狗咬狗,太值了。”

秦溯听着秦邈胡扯八道,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扑在秦邈身上,“哥!”

接住秦溯,秦邈愣了一下,倏尔笑起来,拿着扇子给秦溯扇了扇,“你这小丫头啊,也就跟个小豆丁个点大的时候,不会喊皇兄,就跟在我后边喊哥,这一晃,多少年了……”

等秦溯把眼泪往秦邈身上一蹭起来的时候,情绪已经收拾地差不多了,“哥,你放心,以后有妹子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汤喝!”

“滚吧,”秦邈扇子在秦溯头上敲了一下,笑骂一句,“还当你自己不吃也得留给我呢。”

“不能,得留给安平呢,”秦溯也笑着站起来,“好了,我得帮我未来的岳丈平事去了。”

秦邈自然知道秦溯说的是什么意思,笑着撵人,“滚吧,剿了个匪自己倒又染一身匪气,有本事你在沈小姐面前这样说。”

“早晚有这么一天!”

秦溯往外走去,头也不回地跟秦邈扔了一句。

踏出玄音宫的大门,秦溯脸上的轻松笑意消失,有些复杂地抬头看了一眼玄音宫的匾额,继续往前走去,她没有回头箭。

秦溯心中有谱,为什么秦邈前脚一出事,后脚沈丞相也出事了?

不用猜,就是有人忍不住了,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对于秦溯来说,倒也没差,反正一个两个的,早早晚晚都得收拾。

深吸一口气,秦溯往御书房而去。

这段时间很明显接连不断的事情把永乐帝也折腾得不轻,再加上秦溯不在,没人帮忙批折子,更是焦头烂额。

等秦溯到御书房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撑着头批着奏折打瞌睡的永乐帝。

“儿臣见过父皇!”

秦溯围着永乐帝转了两圈,发现永乐帝还没醒的痕迹,坏心眼地在永乐帝耳边一声大喊,把永乐帝吓了一个激灵,手中的毛笔都甩了出去。

“哎呀,寻儿,你是要吓死父皇?”

拍着心口,永乐帝看着秦溯,虽是被吓了一跳,但是看得出来,永乐帝看见秦溯心情极佳,连被墨染了的折子都顾不上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