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大一院离最近的地铁站,大概只有不到十分钟的路程,需要沿着芙江岸走一段。夏珺言从小长在芙城,对芙江有很深的情感,平常不急的时候也会在芙江岸边溜达溜达,吹吹江风,顺便也看看芙江边上的其他人。不过倒也算不上观察,夏珺言只是喜欢看世间百态,所以在医院的时候也会趁着休息时间去小花园之类的地方坐着,看看病人们家属们都在聊什么做什么。
其实夏珺言不是不知道自己与其他人的不同之处,他知道,并且也在积极地试图调整自己,所以会看看身边那些正常人都是怎样处理感情的。但祝娟留给他的阴影太深,即便他无数次在心里努力地劝慰自己,也收效甚微。对感情问题产生焦虑几乎已经成为他的一种习惯。
“我在芙江岸边见过各种各样的人,还挺有意思的。”夏珺言跟滕煦并肩而行,脚步放得轻缓,“拿着菜刀干架的夫妻、七十岁高龄还结下情债被好几个奶奶追着打的老头子,还有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差点就要自杀的高中生……之类的。”
“……差点就要自杀的高中生?”听到这里,滕煦的脚步微微一顿。
夏珺言听滕煦语气里带着疑问,还以为对方是想听自己细讲,便接着说:“我还在芙大读书的时候偶然碰到的,看轮廓应该是个挺帅气的小伙子,青春正好的年纪,不知道为什么想不开啊……”
“不过青春期会遇到的问题也就那么几个吧,要么就是感情受挫,要么就是学习压力太大之类的。”
滕煦回忆起四年前的那个夜晚,还有那个在记忆里逐渐变得模糊起来的温柔的嗓音。他问:“那你……有去劝他吗?”
“有啊,我可是医生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去死。”说到这里,夏珺言偏过脸去看了看身侧的滕煦。初秋午后的阳光洒落在滕煦的身上,勾勒出一条浅金色的轮廓线,夏珺言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说起来,我之前就觉得你跟那个高中生好像气场挺接近的……算起来,四年前你正好也是在读高中对不对?”夏珺言摸了摸下巴,心里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测来,“那个要自杀的人,该不会是……?”
“嗯……是我来着。”
“……”
很奇妙的巧合,甚至让夏珺言有点怀疑这是不是上天故意安排好的。
“对不起!”夏珺言的第一反应是道歉,“我不该在你面前议论你……”
“没事没事,我并不介意啦。”滕煦赶忙道,“反正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也没有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