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收拾好东西准备从旧房子离开的时候已经将近黄昏,入秋之后天黑得早,外头已经没几分光亮了,夕阳半掩在远山后,眼看着就要沉下去。宁深背光站着,背影变成黑洞洞的一片。
夏珺言望着宁深,总觉得他今天似乎和平常有点不一样,但又说不出是哪里不一样。
“你应该饿了吧?要不先去我家里吃完饭?食材都是现成的,做起来很快。”宁深回过身来,看见夏珺言怀里还抱着那只沾了灰尘的小熊玩偶,有点犹疑地问,“……你要去看祝阿姨吗?”
祝娟所在的精神病院也在旧城区,从这里过去其实不算太远,也就半小时不到。
“算啦,我不去。”夏珺言把小熊也一起放进后备箱里,“她在那边过得好好的,万一我一去她又发病了怎么办。”
宁深稍稍松了口气:“好,那我们回去吧。”
忙到这个时间,两人都有点饿了, 其实最好的选择是回去路上找家店先把肚子填饱,但夏珺言和宁深都不约而同地没有提起这件事。他们坐在车里,都很沉默。如果是平常,两人在一块儿的时候总会有说不完的话讲,可今天回了一趟旧房子,多少有点触景生情,回忆起少年时代那段只有彼此的往昔,就忽然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打破宁静的是一通电话,夏珺言被手机的震动吓了一跳,仓皇地接起。听筒那段传来唐映轩咋咋呼呼的大嗓门:“老婆——你咋还没回来!你不在家我都吃不下饭!”
夏珺言局促地朝身边的宁深看了一眼,把手机音量调小了一点,才对唐映轩道:“我吃完晚饭就回,你乖一点,好好看家。”
“好吧,那你快一点,我等你回来陪我开黑呢!”唐映轩强调道,“我才是你老公,知道吗?”
“知道知道——”夏珺言明白他是吃醋了,所以也顺着他的话哄人。
唐映轩其实算是好哄的,虽然偶尔会幼稚地耍点小孩子脾气,但基本上只需要给他顺顺毛就能哄好。相较之下,殷律潇要稍微难哄一点,光是顺着他还不够,得主动给他更多才行。
今晚也不知道吹的什么风,夏珺言才刚挂断唐映轩的电话,难哄的就来了。
殷律潇忽然打电话来说,想定制一对新对戒。
其实当年他们第一次过周年纪念日的时候,殷律潇已经送过他一枚戒指了,但是因为工作的缘故,夏珺言不方便戴它,好好地把它收起来了,殷律潇也表示理解。
“怎么忽然又想起要定制新戒指了啊?”夏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