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珺言睡得很沉,梦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压迫着一般,令他难受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他动弹不得,想要快一点醒,却又惧怕醒来之后将要面对的一切。
“珺言、珺言……!”
他听到耳边传来谁的呼声,努力地想要撑开眼皮,直到微弱的日光终于钻入眼底。
“终于醒了……”宁深轻轻吐了口气,“我去给你倒杯温水来。”
夏珺言从被窝里坐起来,把被子往上拉了拉,遮住赤裸的肩膀。他刚刚被魇住了,醒来之后只觉得头痛欲裂,嗓子也干得厉害。
抱着被子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后,夏珺言侧过身去,从床头柜上拿过自己的手机。它只剩最后一格电了,屏幕上显示着昨晚有六十多个未接电话,其中一大半是殷律潇打来的,另一半是唐映轩,还有两个是他的师母郑瑛。
现在已经早上七点多了,不知道昨晚那两个人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度过的。夏珺言觉得自己应该立刻打电话回去,但是又很害怕被责怪,一时有些无措。
他想,自己的保证和承诺是如此的苍白无力,会不会从今往后殷律潇和唐映轩就都不愿意相信他了。
宁深端着水回到床边,看见夏珺言坐在床上握着手机发呆的样子,担忧地问:“你没事吧?要不我去跟他们讲。你不要想太多,免得弄得自己难受。”他看着夏珺言这副模样便知道,夏珺言又开始自责了。
“不行……”夏珺言摇了摇头,低着脑袋说,“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可是宁深很担心夏珺言的精神状态,怕他如此自责的情况之下无法应对唐映轩和殷律潇。尤其是殷律潇。
可是宁深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夏珺言又说:“而且殷律潇会打人的。”
宁深:“……”
殷律潇确实有点狂躁,当年他妥协接纳了唐映轩之后,气得消失了整整一个月,后来好不容易肯露面了,一出现就照着唐映轩的鼻梁给了一拳,差点没给人鼻梁打断。
这两年殷律潇的脾气虽然比以前好了一点,但夏珺言也拿不准他会不会又气得出手打人。
但夏珺言能肯定的一点是,殷律潇肯定不会打他。
“还是我自己去跟他讲吧。”他说,“你就不要管我了。”
宁深递水的手微微顿了一下。
“……好。”
“我今天还得上班,怕来不及,待会儿就直接去医院食堂买东西吃了。”夏珺言从床尾捡起自己的衣服,仔仔细细地穿好,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