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啰哈啰, 陆哥看见了吗?行了!姥爷快来快来!”
沈宇把设备支在茶几上,拉着他姥爷在身边坐下:“您就在这儿等会儿,马上就能跟您老朋友见面了!”
单人病房的病床带有折叠式桌子,陆邀将桌子打开, 调整病床的倾斜度让老爷子坐起来, 然后将平板放在桌上立好。
一个约定互相惦记那么久,如今两位老人终于隔着屏幕见面了。
人往往就是这样, 年纪越大, 情感越深, 就越不会被以情绪浓烈的方式表达出来。
两双浑浊的眼睛望着对方, 枯槁的脸上露出感慨的笑容,再互相熟稔地问候一句老东西,好久不见。
没有眼泪横流,也没有激动颤抖, 仿佛过去几年谁也没有失约, 他们还是每年都会再见,再相聚, 再分别, 再期待来年相会。
既然还有下一次, 那么今天的道别也显得微不足道了。
那边儿沈宇溜回了房间, 陆邀也轻步退出了病房,留出时间与空间, 让两位久别的老人好好说说话, 叙叙旧。
沈宇:【对了陆哥, 跟你说个事儿。】
陆邀在走廊的公共座椅上坐下:【什么事?】
沈宇:【就我姥爷他还有个战友, 我也不确定是不是也跟陆爷爷有约, 姓章, 立早章,去年入冬的时候因病去世了。】
沈宇:【我就跟你说一声,要是陆爷爷问起你也好说,要是没问起,你就当不知道,反正我没告诉我姥爷,他身体本来就不好,我就怕他听了难过。】
陆邀:【好,我知道了。】
虞了也发来消息问他情况怎么样了:【见到了吗?】
陆邀:【在忙?】
虞了:【刚刚在,现在没有了。】
陆邀直接打了电话过去。
虞了这会儿坐在办公室描稿子,电话一进来他就接了,问:“你不是陪着爷爷吗,怎么还有空给我打电话?”
陆邀:“他们在里面说话,我出来了。”
虞了:“怎么样,爷爷是不是特别高兴?”
陆邀:“嗯,很高兴。”
虞了笑起来,铅笔在他手上一圈一圈的快被转出残影:“哎,哥哥,我有一个想法。”
陆邀往后靠在墙上,放松地闭上眼:“什么想法?”
虞了:“爷爷不是还有战友没找着么,不如趁这会儿干脆宣传一下,万一是跟沈宇姥爷一样的情况,说不定还